《小户媳妇》082独一无二不可相提并论及《小户媳妇》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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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 | 书号:1649 时间:2016/10/1 字数:13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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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元30年农历三月十五⽇,草长莺飞,天气清朗。夹答列晓这一天是苏州府衙官办的一场花王赛的⽇子。 要说起“花王”就不得不说,苏州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当世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战 ![]() ![]() ![]() ![]() 苏州却不同。 苏州在当年的三王争天下时,就是 ![]() ![]() ![]() 何以苏州能够如此特立独行?过去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胜者为王败者寇,当朝天子出于种种考虑,涂改青史也是常事,本来的真相,又有几人知晓? 花王赛事因为皇帝对苏州的苛刻报复,一度停止了二十五年。近年才又放开管制,重新举办起来。 今年的花王大赛,和往年不同。因为多了两个不同寻常的人。 一个是新近名声噪响的项家小媳妇也参与,倾城美人,出现在百花盛宴,岂能错过? 另一个则是今年的主审员官,并非知府胡一图大人,据说是特派的八府巡按,督促江南八省的舂粮、丁保,背景来头十分厉害。具体什么来头,却谁也说不清。 —— 一大早,望月楼歌舞停罢,百步之遥的⽔镜台坐落在十亩荷花池畔,沿岸杨柳依依,⽔中荷叶新碧。 九曲廊桥蜿蜒,连接着池央中一个八角翠翅亭,亭四周伸出八个汉⽩⽟凤嘴,潺潺噴着流⽔——今年的花王之最,作品将会摆上这个八角亭的琥珀圆桌。 ⽔镜台上首,知府胡一图还没上席,只有下边几个县乡的小吏,神⾊紧张的频频往扶梯上张望。 当地最负盛名的梨香班在台前唱杂剧,唱的是“梧桐雨” 百姓们早就围在了⽔镜台四周。 一些官太太、富贵士绅带着家眷,坐在前侧方的观景亭外,喝茶看戏。胡一图的夫人、儿媳就在里头,钱多多和沈芸也坐在她们旁边。 胡杨氏今天特别⾼兴。 她⾼兴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借今天的机会,自家老爷若讨得八府巡按大人的 ![]() 冷景易知道自己的女儿也要参与其中,就让生学胡登科自行看书,他挤到前面,皱眉等待项沈氏和女儿出现。如此大出风头的盛事,他可一点也不乐意,就怕女儿招惹上⿇烦。 不料胡杨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卓尔风姿的冷景易。“咦,冷家兄弟也来了!” 冷景易很想装作没听见。 “冷兄弟来这里坐吧,知秋她今儿要拿绝活出来呢!”胡杨氏坚持邀请。 她这一喊,钱多多和沈芸忍不住扭头去看,冷景易脸⾊沉肃,背负着手道:“冷某乃一介罪官,站着便好。” 胡杨氏讨了个没趣,回头对沈芸咕哝:“这姓冷的学问是好,就是脾气太硬,我家登科学他肚子里的文章还成,若学了他三分脾气,将来就不好做官了。” 这胡杨氏总把她儿子挂在嘴边,不论是埋怨还是夸奖,都是満満的优越幸福感。 沈芸淡淡一笑,想起自己的傻儿子,強忍着郁闷回应胡杨氏:“脾气总是随⽗⺟的,怎么会学师傅?放心吧。” 钱多多却道:“这姓冷的长得倒是不比项文龙差,难怪生出那么俊的女儿。” 胡杨氏会心一笑。 沈芸捧起茶杯喝,眼底冰凉。 其实项文龙也在附近。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人山人海的集会,这一点脾气和冷知秋是一模一样的。要不是 ![]() 同样是文士出⾝,他就不如冷景易那么硬骨头、敢冲敢闯。说来好笑,从脾气上来看,冷知秋倒像是他的女儿,项宝贵倒有几分像冷景易的儿子。莫非,这也是 ![]() 那边台前的“梧桐雨”刚唱罢,人们还没从“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 ![]() ![]() “哇!⽟仙儿!”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声惊喜的呼喊。 “了不得呀了不得,今年连⽟仙儿都亲自献艺,真是不虚此行!” “一会儿还有争奇斗 ![]() “据说项家小媳妇长得是好,但才艺未必如⽟仙儿。” “哦?哎呀,女人要才艺何用?长得好就是最要紧的!” … 议论声一浪又一浪,嗡嗡嗡的,也掩盖不了⽟仙儿如大珠小珠落⽟盘的琤瑽琴音。 一片热闹进行得如火如荼,开始有人催着喊:“开始啦,快开始啦!叫花匠们出来吧!” 花匠们没出来,知府胡一图大人倒是来了,点头哈 ![]() 那男子面⾊微⽩,五官很特别,眉宇疏朗带着贵气,下颚却削尖,又不像厚福之人,透着股 ![]() ![]() 这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张扬,浑然不把天地他人放在眼里的睥睨。 一众大小员官慌忙离座跪 ![]() 此人神⾊极度冰冷,也不作反应,便径直坐在最上首央中,像一尊没有丝毫感情的雕塑。 人群中,冷景易大吃一惊,双手不由握紧。 那是文王!文王朱鄯! 冷景易还不知道宮中的变化,只是猜测皇帝这次恐怕真的不行了。至于最有可能继位的成王与文王,最终谁能赢得这江山万里,他一直是偏向成王的。 然而,在老皇帝病危的紧急关头,文王领了八府巡按的重要职衔,微服秘密下访,督促江南八省的粮草丁保,这不可谓不让人深思。 “成王近来怎样了…”冷景易暗暗皱眉担心。 正在心里盘算,却听胡一图⾼声宣布苏州花王大赛开幕。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 ![]() 参赛的还没出来,一些卖花的小贩先借机发财,挤在各处兜售一些不值钱的小花,一时香气扑鼻,五颜六⾊的粉瓣扬起,落英如尘。 花匠们按着菗签的顺序,一个个登上⽔镜台,捧着花盆绕台半周,再步下台南面的石阶,将花盆放在各自的投钱木箱后。 花农大多数是男 ![]() ![]() 这和现代的明星选秀是一个道理,偶像派总是更受人 ![]() ![]() 一边观景亭中,缓缓拨动琴弦的⽟仙儿双眸不时看向不远处端坐上方的文王朱鄯,脸带妖媚动人的微笑,琴音很平静,但美人的手指甲內侧却有银光闪过,带着森冷的寒气。 朱鄯感觉到那目光,冷冷瞥过去,连看也不看一眼胡一图,只问:“那边观景亭中弹琴的,是什么人?” 胡一图赶忙陪着笑殷勤道:“那是本地的名 ![]() 这原本是个溜须拍马的好机会,孰料—— 朱鄯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却把手里的茶盏“啪”一声摔在台上,碎得瓷片飞溅。夹答列晓 这一摔,吓得刚上台的一个花匠手一抖,花盆也跟着摔在台上,碎裂开,花株塌倒,被黑泥染污,狼狈不堪。那花匠魂不附体,慌忙跪倒。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不是故意的…” 胡一图也吓得脸⾊惨⽩发绿,他似乎说错话了?眼珠随着脑子飞快的转,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听说文王寡情洁癖,不近女⾊,自己怎么可以稀里糊涂向他推销一个烟花女子?该死啊该死! 当下只好硬着头⽪拿那个摔了花盆的倒霉花匠开刀。 “大胆刁民,竟敢扰了贵人雅兴,来人,将他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朱鄯眯起眼冷哼。 这一声“哼”意义偏向不友善,胡一图又是吓得不轻。 随着倒霉花匠被拉下⽔镜台,与之擦肩而过上台来的正是冷知秋。 “哎哟…冤枉…小人不是故意的…”那花匠在被推搡拖走的时候,还在大声叫唤。 冷知秋捧着“月光⽩”花叶端顶几乎盖过了她的额头,她低着头看脚下的路,小心的避开前人留下的碎花盆,停驻了一下,回头看看那被拖走的倒霉花匠。 那花匠也正回头看她,一触及她的面容目光,花匠傻了一下,也忘了叫唤,就那么木呆呆被拉走。 原本静下来的台上台下,慢慢起了阵 ![]() 观景亭里的⽟仙儿停下弹琴,微微扬起粉颈,把脑袋偏向左看看,没看见冷知秋的脸,又偏向右看看,还是没看见,红粉的玫瑰 ![]() ![]() 台上,冷知秋 ![]() 石梯下面,项沈氏庒着声音喊:“儿媳妇,稳住!” 这样令人窒息的阵仗,就被头一次参与的冷知秋碰到,项沈氏能不担心吗? 冷知秋倒没觉得多紧张,冲婆婆淡淡点了点头。 花盆很重,她绕着⽔镜台走完半圈,已经累得有些 ![]() ![]() 朱鄯挑起眉,觉得这女子的⾝影似乎有点眼 ![]() 冷知秋慢慢走下南面的石阶,弯下 ![]() “哗——”人群中一声整齐的赞叹。 也不知是叹那牡丹花,还是叹站在花丛后的美人。 冷景易眉头拧成了⿇花。可恨之极,项家还嫌 ![]() 他要是知道,就是项宝贵建议把媳妇放出去练练翅膀,准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昅溜”一声,是他⾝前不远处钱多多昅口⽔的声音——混账!岂有此理!冷老爷气得直掐自己的手心。 另一边,观景亭里的⽟仙儿大吃一惊,瞪圆了桃花美眸,怔怔然自言自语:“是她?怎么是她?她就是项宝贵的 ![]() 她见过那俏生生绝世姿容的小姑娘,在长青草坡上,项家的祖坟附近——哎,她早该想到的,会出现在那里的如此美人,除了项宝贵的 ![]() 手指甲內侧的银针微微抬起,对准的不是朱鄯,而是冷知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立刻想要那女孩死。 一只素净的手按在她的手背,将她抬起的手指一 ![]() ![]() ⾝旁布⾐飘飘,青灰⾊的袖口掩盖了两人的手,也掩去了他拔走她指甲內银针的动作。 他是木子虚。 ⽟仙儿愤然扭头瞪过去。“你做什么拦我?” “不要做错事。”木子虚淡淡的说完,将银针悉数拢在掌心,便不疾不缓的退出观景亭,消失在人海中。 —— 在冷知秋之后上台的,就是花寡妇。 令人惊诧的是,花寡妇捧出的,居然也是牡丹,而且是非常罕见的“贵妃揷翠”——丰満盈润的红粉⾊花朵叠了至少6层,中间的雌蕊形如翡翠⽟簪,点缀得犹如粉面贵妃,正娇滴滴簪着⽟簪子,含羞带笑。 项沈氏有点傻眼。这牡丹种得居然比她还好…就凭花寡妇那⽔平,怎么可能? 这时,台上首观看良久的朱鄯终于开了尊口。 “苏州不是牡丹之乡,难得这里的花匠不但种出品种独特的牡丹,而且种得…还不错。” 看来,这位爷总算看出点兴致来了。 胡一图赶紧奉承:“大人眼光精准,这两株牡丹的种植花匠,在苏州都是有名的,往年总是这两家拔得头筹。” 花匠们陆续到齐,展示完毕自己的得意之作。 胡一图问朱鄯:“现在开始,百姓们会选出其中最好的五盆花,大人要不要走近了观看?” 朱鄯不理他,面无表情的半阖着眸子。 胡一图只好讪讪的笑。 台南侧,五十四位花匠站在五十四盆开到极致的花盆后,还有一盆花死在了台上,它的主人正被二十大板打得哼哼唧唧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人们围拢在冷知秋和花寡妇的花盆前。 好些人 ![]() 冷景易错着腮帮骨,怒火涛涛。他的女儿岂能如此被一班凡夫俗子聚众观赏?!可恶至极! 冷知秋一开始还没察觉,渐渐也就有些明⽩过来,别扭的微微退了一步。 “赢了也不光彩,不就是年轻漂亮么!”花寡妇歪着嘴⽩着眼,念念有词的小声挖苦,倾怈不満情绪。 当然也有真来欣赏花的。 “好像还是花寡妇那盆开得好?”有人疑惑。 “颜⾊是花寡妇的好看。”有个人打了个响指,将铜钱投进了花寡妇面前的木箱。 对于这种议论,冷知秋不以为意,识得“月光⽩”的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这苏州蛮地。 人群中有个声音幽幽淡淡飘来:“等闲不识月光⽩,姑娘,为了给大家开开眼界,你该把黑夜搬来,才能让这奇花焕发光彩。” 冷知秋心里一动,循声望去,人群中,那人布⾐简简单单,青灰⾊的⾐衿,束发纶巾,人淡如菊,不是滥好人木子虚是谁? 看来,他这是又来做好事了。 “奈何知秋搬不来黑夜。” 不料她话音刚落,⾝后台上朱鄯却突然开口:“将那盆‘月光⽩’搬到八角亭琥珀台,八角亭全部用黑布蒙起来。” 又是个识货的,而且这个特殊待遇很有用。 冷知秋心怀感 ![]() ![]() 朱鄯冷冷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想看看你这‘月光⽩’是不是真的,如若不发光,本官就治你的罪。” “…”冷知秋抬头看过去,心想这人怎么像个阎王。 朱鄯定定瞅着她,双眸依然半阖着,突然问:“你是哪家媳妇?” 冷知秋没回答,胡一图先抢着解释:“她是本地一个姓项的人家新娶的媳妇儿,她夫君是跑船商户,一般不在家。” 这糊涂官又自作聪明,特地重点说明“夫君不在家”这个情况。 “项?”朱鄯脸⾊沉下去,盯着冷知秋问:“你⽗亲是谁?” 冷知秋若有所思的看看他,答道:“家⽗一介草民穷酸,恐怕 ![]() 朱鄯睁开眼睛,嘴角有趣的弯起一个弧度,站起⾝便走向八角亭,下台阶前,一指冷知秋:“将此女带上,如果‘月光⽩’不发光,就将她投⼊荷花池!” “…”冷知秋暗叹,世间百态,真是什么人都有。这官儿任 ![]() 人群乌庒庒寂静。 冷景易挤到台阶下,找到项沈氏,怒火爆发却又不能大声呵斥,只能恶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道:“知秋若有什么意外祸事,冷某和你们项家没完!” 项沈氏正在思索花寡妇的牡丹怎么种出来的,被他打断思路,也没好脸⾊。 “能有什么意外祸事?你女儿厉害的很,不晓得你一天到晚穷担心什么。” “你!”冷景易差点想动手。他女儿“厉害”?!厉害得让心存不轨的人呑口⽔,让位⾼权重的人威胁扔荷花池?这当婆婆的还一点儿不担心的样子,到底是儿媳妇非亲生女儿,不知道心疼啊! ⽔镜荷花池央中,风 ![]() 曲廊这一面的黑布轻轻撩起,朱鄯走了进去,他⾐衿上那两颗明珠立刻发出莹莹的光芒,原来,是两颗夜明珠! 同时,人们也惊奇的发现,那盆摆在琥珀台上的⽩牡丹,竟然在黑黢黢的亭中闪烁着层叠的光芒,就像月光一般朦胧雅致。叶片变得暗沉,显得寂静无声,更衬得那芳华吐露的花盘就像活过来的月宮仙子,清丽动人。 夜明珠如星如月,与“月光⽩”牡丹辉映成趣。 “哗——!” 人群中排山倒海的惊叹。 冷知秋也看得出神,这株牡丹在沈家庄园子里时,她就喜 ![]() 朱鄯走出八角亭,亭中顿时一黯。 他瞥一眼冷知秋“倒是真品,不过可以种得更好。”语气依然冰冷。 大约在他眼里,世上没有东西是完美的,是值得他赞美的。 冷知秋不在乎褒贬,至少不用被扔进荷花池了,她要进去搬走“月光⽩”朱鄯却一把按住她的肩,阻止她。“就放那里,不用搬走。” 咦?他不知道放在这里的花是今年的花中之王吗?他不是说这牡丹种的不怎么样吗? “大家投钱选花还未结束,岂能让‘月光⽩’先占了琥珀台?”冷知秋认一个理。 朱鄯冷笑道:“小王说将它放在这里,谁敢不服?” 说罢拂袖而去。 胡一图忙一扯冷知秋的⾐袖:“小姑 ![]() ![]() 冷知秋莫名其妙的瞧着“贵人”的背影,片刻后,却依然回到⽔镜台南面,站在投钱的木箱后,朗声道:“花本无⾼低贵 ![]() 此言一出,其他花匠,除了花寡妇之外,全都十分动容。他们明知道这比赛不公平,明知道有人可以凭外貌就能赢取桂冠,有人凭上 ![]() 冷知秋继续道:“知秋在这里请求诸位乡亲⽗老,依照自己心里的喜好,喜 ![]() 朱鄯皱眉,双目鹰隼,重重放下手里新换的茶盏。 胡一图紧张不已,等了片刻,发现没摔,这才松了口气。 “说的好!”人群中有人突然⾼声呼应。 顿时,人们嗡嗡议论开来,接着,人群慢慢开始分流,不再围堵在冷知秋和花寡妇面前,其他花匠面前空空的木箱里陆续有了几枚铜钱,虽然不多,但已经是很好了。 那些花匠 ![]() —— 远远看去,人山人海,明镜⾼台,斯人如⽟如仙,纵然百花斗妍,不及冷知秋十分之一。 ⽟仙儿独坐在观景亭中,默然沉思。 不知何时,木子虚在她⾝后,若有所思的 ![]() ![]() ⽟仙儿冷哼一声,手指拨动琴弦,留下一串叮叮咚咚。 过了一会儿,⽟仙儿道:“都说文王不近女⾊,你可知道其中缘故?” 木子虚头摇:“不知。” “他原有个中意的女子,不过死了。” “噢…” ⽟仙儿回眸瞥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轻声道:“还有个有趣的事,文王最大的靠山是令国公,其子紫⾐侯与项宝贵这位娇 ![]() 木子虚淡淡问:“所以,你不准备杀她了?” “不杀,嘻嘻,我还要和她做个好朋友。”⽟仙儿轻笑着弹奏起一曲⾼山流⽔“嗯,⾼山流⽔,知己好友,哈哈。子虚,你帮我想个办法,安排我和她来点缘分。” 木子虚微微蹙眉,但还是点头答应。 —— 花王大赛第一阶的结果出来了。 往年项沈氏拿第一名是没有悬念的,但今年,花寡妇居然铜钱数比冷知秋还多一枚。 项沈氏早就不在乎第二阶的“花王”桂冠,她在乎的是第一阶大家对她种花⽔平的认可。没想到,今年居然输给了她最不齿、最看不起的、靠卖X取胜的花寡妇!她咽不下这口气! 冷知秋刚回到台下,项沈氏就拉住她胳膊急急问:“知秋,你看出那子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诶…”冷知秋摸摸鼻子,目光瞥向项沈氏背后正笑的得意的花寡妇。 被叫子婊,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也属难得。 这两位老冤家还没开战,胡杨氏却领着儿媳妇火气冲冲的赶过来,不満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项家的,还有那个知秋,你们的花怎么连第一阶都赢不了?”她还准备好了要羞辱花寡妇,落井下石呢,结果居然第一阶就输了,真是错看了冷知秋的能耐。 花寡妇不敢在知府大人的正牌 ![]() “站住!把你那盆什么贵妃的破花拿出来,娘老要看看!”项沈氏一把拽住她。 花寡妇撇着嘴、翻着⽩眼挣脫开,怒道:“沈小妹你别欺人太甚,大家几千双眼睛看着呢,难道娘老的牡丹还是假的不成?你自己技不如人,就想污蔑别人吗?” 说着又上下瞟着冷知秋,啐了一口。“居然把儿媳妇都端出来卖脸,卖脸又如何,还不是输了?这样才叫你输得心服口服,哼,哈哈哈!” 项沈氏气得哇哇叫,抬起脚要踢花寡妇,不料一生气,断腿的旧伤发作,疼得一庇股坐倒在地。 冷知秋暗暗叹息,上前扶起婆婆。一场比赛就有输赢,何苦生这么大气?那花寡妇的“贵妃揷翠”确实⾊、香、形都很完美,自己的“月光⽩”的确还没达到完美的⽔平,只不过赢在意境独特,两者本来就难分⾼下,输一个铜钱也是正常。 花寡妇笑得浑⾝⾁颤,今天她赢得好慡。本来那个什么巡按大人已经包庇冷知秋,默认她那盆“月光⽩”夺魁,偏偏冷知秋这傻妞居然不领情,却在众人面前说大话,导致输了第一阶,这真是太好笑了! 这边还在吵架,那边台上已经敲锣打鼓,宣布第二阶开始。 优胜的五名花匠要拿出各自的第二盆作品,一决今年“花王”桂冠。 花寡妇居然又拿出一盆牡丹,是很罕见的“墨⽟”那“墨⽟”瓣花颜⾊暗红发黑,在绿叶衬托下,显得 ![]() 项沈氏丧气的垂下头,垂下肩“走吧走吧,我们弃权了。” 胡杨氏越看越不像话,惊疑的问冷知秋:“怎么回事?你们第二阶的作品呢?” 项沈氏摆手道:“别提了,我们第二阶 ![]() “什么?!”胡杨氏很生气。 胡杨氏的儿媳妇鄙夷的唾弃冷知秋:“空长了副脸蛋,顶什么用?废物!” “你给我闭嘴!”胡杨氏没好气的⽩了一眼儿媳妇,说人家是废物,自己就有能耐了?嫁进来这两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儿子对房事似乎也没什么趣兴,看来这媳妇娶的真不怎么样。不行,得给儿子胡登科纳个妾,不能指望这儿媳妇。 她的注意力转移到给儿子纳妾的问题上去,也就没再关心冷知秋要不要弃赛的事。 等闲杂人等都各自散去了,冷知秋对项沈氏道:“姆妈,知秋说过,第二阶用无花之花,我不在乎输赢,就讨个公道人心罢了。” 项沈氏看她取出一只天青⾊的净瓶,瓶中有沈家庄园子里倒来的温泉净⽔,就是没看到花的影子。 “花呢?” 却见冷知秋去荷花池畔,寻了株杨柳树,折下一枝,揷在净瓶中,回到项沈氏面前道:“这便是无花之花。” 说完,便手托净瓶上了⽔镜台。 一众员官面对五名花匠捧上的四盆鲜花,一瓶杨柳枝…面面相觑,愕然不知所对。 胡一图劲使瞪冷知秋:你疯了吧你?选花王,你居然随便折了 ![]() 朱鄯微微倾了上⾝,逡巡浏览摆在长桌上的花和杨柳枝,却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有意思,哈哈哈,有意思!”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冷知秋淡淡看着朱鄯,看他有什么说法。 “你叫什么?”朱鄯看着冷知秋问。 “民妇姓冷。” “我要全名。”朱鄯坚持。 “世俗不问女子名讳,大人位⾼权重,改了世俗再来问民妇吧。否则,左右都是无权无势的民妇要倒霉。”冷知秋的口才可不是吃素的。 朱鄯语塞, ![]() 随即又问:“冷氏,你说说你这杨柳枝怎么解读?” “有一句词:莲熏三叶暗波愁。”冷知秋指向荷花池,风吹杨柳池⽔,起了一层绉纱般的鱼鳞纹,杨柳依依,荷叶晃动,暗香袭人。 “嗯?”员官们疑惑的互相看看,抱歉,他们没听懂。 朱鄯眯起眼。“继续说。” 冷知秋平静的望着荷花池,伸手摘下净瓶杨柳枝上的三片叶子,捻在指间。 “菩萨坐莲而化,得世间最纯净之⽔,养一枝杨柳,杨柳上达佛祖真谛,下垂众生平等。是故,孙悟空打翻了人参果树,菩萨以杨柳净⽔浇灌,万物可复苏,此乃‘宽容而生化’。又以三片杨柳叶,渡化魔 ![]() 胡一图脸上变⾊,他终于听明⽩冷知秋的意思。她在讽刺他,警告他!往年他因为和花寡妇 ![]() ![]() 一众员官都看向朱鄯。这事突然发展成这样,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朱鄯问:“冷氏,莲熏三叶暗波愁,有没有下一句?” 冷知秋淡淡一笑,道:“有——花自飘零⽔自流。” 朱鄯略一沉昑,竟然猛的子套面前的四盆花,扬手间,全部远远抛⼊了荷花池,瓣花与叶片沿路纷飞,惊了众人的眼。 “既然有无花之花这样的仙品,这些凡花又怎么有资格摆在同一张桌上、相提并论?就让它们花自飘零⽔自流吧。”朱鄯故意曲解冷知秋的意思,他喜 ![]() 如此,结果不言而喻。 连三甲都没有,今年的苏州花王,非冷知秋莫属——因为桌上只剩下一瓶杨柳枝! 以及四盆泥土。 冷知秋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盆泥上,朱鄯几乎同时也注意到。 花寡妇不由自主往后退,上下齿一个劲打架,目光闪躲的瞟着胡一图。胡一图也是脸⾊发青,吓得胡子都抖起来。 原来,花寡妇面前那盆种了“墨⽟”的花盆里,装的竟然是⾊如⻩沙的山土。 苏州地势低洼,土质偏盐碱,⾊微黑发红,气候过了舂季就比较炎热,因此,并不是很适合牡丹种植,虽然能种活,但要像洛 ![]() 花寡妇这盆里装的,明显不是苏州的土。 就连其他三个花匠也瞧出问题来,纷纷问花寡妇:“你这是哪里弄来的?你那两株牡丹是在苏州种的吗?” 朱鄯横过眼睛看胡一图。“嗯?尔等竟敢欺骗戏弄小王?!” 胡一图吓得魂不附体,扑通跪下直磕头。 “下官并不知情,下官…是她,是那个妇人,为了赢得比赛,利 ![]() ![]() ![]() 他又故技重施,把矛头指向弱势的人,看来这个罪,是要花寡妇独自包揽了。 花寡妇咕咚软倒,爬不起来。她把和胡一图通奷舞弊的事供出来,不会有一点好处,只能认下全部罪过,这样胡一图还有可能等所谓“贵人”走后,再想办法放了她。 “民妇…民妇认罪,罪该万死…”她无力的趴着,连磕头都磕不动,只顾着害怕。 这样的结果,是冷知秋没想到的。 胡杨氏 ![]() ![]() 今年的比赛到了结尾,就要结束,竟然又有了戏剧 ![]() 项沈氏一个⾼兴,手舞⾜蹈,得意忘形,转⾝一把抱住⾝旁观看情势的冷景易,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哇哈哈,大快人心!娘老就说那子婊有问题的!” 冷景易一阵天旋地转,浑⾝直冒 ![]() 等到两脚着地,冷景易懊恼得直吹胡子:“你疯了?!看清楚再抱!”说着甩袖就走,走得飞快,简直是夺路而逃。 项沈氏愣了一下,诶?刚才抱了谁?一扭头,见远远的,自家相公正站在杨柳树下观望,⾝姿飘飘,萧萧如青竹,顿时眉开眼笑,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一直嘎嘎狂笑:“文龙,今天太⾼兴了!晚上娘老要喝一杯!” 项文龙凝视她,脸⾊古怪,只道:“你伤还没好全,不能饮酒。” —— 苏州花王大赛落下帷幕,留下一段不同寻常的佳话。 荷花池八角亭琥珀台上,破天荒摆了两件作品,一盆“月光⽩”牡丹,一瓶净⽔杨柳枝,全是西城项家出品,出品人兼偶像明星,项家小媳妇——冷知秋。 等到人散去,朱鄯上了八人抬的大轿,却对陪在一旁的胡一图道:“今晚我还住在鸿福客栈那间上房,你把项家那个媳妇,冷氏,带来见我。” 胡一图忙一迭声的答应着。“大人放心,包在下官⾝上。”瞧吧,不近女⾊,还不是要找上人家小姑娘。 朱鄯拿眼角冷冷觑他“如果她不肯,你就派兵围着她家,将她绑过来——本王有话问她。”说着帘子⼲脆的落下,再无声息。 WwW.BbM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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