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颂》第二节及《道德颂》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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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道德颂 作者:盛可以 | 书号:39368 时间:2017/9/5 字数:113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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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邑对原碧说:“从时间上来说,你⺟亲的年代距离你已是三十年了;从地理上来看,这里是长沙,不是你山东那个小县城。难道这个时间差距和地理变化就是你的价值——你想像你⺟亲一样活一遍?”原碧表示她爱她的⺟亲。原碧的话没有说服力——天底下谁人不爱自己的⺟亲呢。不过,旨邑说再多也没用(改变一个女人,有时候不是另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像原碧这样的女人,只有爱情才能将她改变。 旨邑有她自己的问题。和⽔荆秋的相聚,意味着面临告别。在⾼原死里诞生的那种无法解释的温暖一直留在她的心底(这使⽔荆秋得以与其他任何男人区别开来)。相聚的喜悦不免蒙上忧伤。而这种忧伤又不是自然出现的,是她先想到他的温暖,再想到他将离去,她必须忧伤以对。她做不到像原碧那样,在情 ![]() 他们一块吃饭(他和她都很珍惜这种机会),他第一筷子菜定是先夹给她(暗示她是第一位的)。他爱吃肥⾁,她爱吃瘦⾁,他把肥的啃了,瘦的给她。他也会吃她剩下的饭菜。吃西瓜,他把最中间那块给她。走路时把她的手攥在他的手心里,生怕她飞走。有时停下几步,故意⾊ ![]() ![]() ![]() 介⼊的是一个完好而非破败的家庭,这是旨邑的困境。至于“完好”到什么程度,旨邑不知道。或许是与大多数婚姻家庭一样的“完好”或许是因他们独特的历史而“完好”——总之在她之前没有分崩离析的境象(甚至可以说是牢不可破),在她之后也没有。⽔荆秋决不说一句有损他婚姻的话,他会给她谈道理: “其实我已经没资格和你谈爱情。许多爱情原本是悲剧 ![]() ![]() ![]() ![]() ![]() “亲爱的,我觉得关于爱情的自由争论是荒谬的。除了爱情的自由之外.不可能有任何其他形式的爱情,強迫的、从外面决定的爱情是荒谬的词组。但是,我们是爱情的奴役。我愿意是这样。我有要你的命吗?你愿意我要你的命吗?” “旨邑,我要你明⽩婚姻和家庭仅是人的生存的客体化,和爱情没关系。我是你的,任凭你屠宰。” “我是自由的人,而我常因你的不自由而感到不自由。”旨邑说道。 她为他亲自下厨。她烹调技术不差,加之用心专注,做出可口的菜肴,让他赞不绝口。饭后他要求收拾桌子、洗碗刷锅,但是面对杯盘藉狼,他不知从何下手。她一看就知他 ![]() ![]() ![]() ![]() 直到⽔荆秋回哈尔滨,旨邑都没有见他与梅卡玛通过电话(他没打过去,梅卡玛也没打给他)。旨邑试着猜测这个现象的几种可能:一是⽔荆秋背着她给梅卡玛打了电话(比如趁她到店里的时候);二是梅卡玛对⽔荆秋绝对信任;三是梅卡玛 ![]() ![]() 直到晚上出去吃饭,旨邑仍然陷在一种怨愤与嫉妒当中(她凡事总给自己添堵,尽往痛处想)。 雨哗哗地下,气温骤然降低。他们去⽇本餐厅吃烤⾁。炉火很旺。薄⾁片放上去滋滋地响。青烟腾起。她一刻不停地烤,仿佛往灶里添柴,让青烟持续不断。他只当她心怀离愁别绪,一边吃,一边佐以言语存温 慰抚。她被芥茉辣出眼泪。他以为她伤心至哭。 她狠狠地⼲掉一盘五花⾁。现实就像五花⾁,几分钟前,还好好地叠在盘子里,红⽩相间,⾊润⾁鲜,吃进肚子里,只剩下空盘盛着虚无,直到第二天,现实的五花⾁将变成一堆废物排怈出来,连⾆尖也淡忘了五花⾁的味道——她和他的感情,很可能就是一盘五花⾁的下场。 (更严重的后果是,这段爱情比旨邑设想的更惨——她吃下的将是一盘带病毒的五花⾁——病菌终生潜蔵在她的体內,直接影响与危害她的精神与健康。) 服务员将空盘子撤走了,虚无倒进了旨邑的心里,洁⽩的一大碟。她想对他描述这一大碟虚无,是这一大碟虚无将她撑 ![]() 她不情愿说话,扫他一眼。仿佛因为惜别,他变得动作迟缓,陡见老态。 “我的孩子,你又胡思 ![]() ![]() 她一瞥,他知道她闹情绪了。 “我从不逃避什么。包括虚无 ![]() ![]() ![]() ![]() 怀着新奇,他们回家索 ![]() ![]() ![]() ![]() ![]() ![]() ![]() ![]() ![]() ![]() ![]() 此时旨邑已经完全忘记梅卡玛了,她甚至不在乎他是否给梅卡玛打过电话。她光着“孩子”的庇股上洗手间,哗啦哗啦尿声畅快,接着是菗⽔马桶更为酣畅地昅卷,一切预示着到达快乐的顶峰。经过客厅返回房间时,⽔荆秋的机手屏幕闪烁,忽明忽灭的荧光挡住了旨邑的去路——她立刻想起梅卡玛来。她強迫自己直接回房,但中了 ![]() ![]() ![]() “ ![]() ![]() 信短的內容如此暧昧(必定是⽔荆秋先问对方要 ![]() ![]() 纯洁的感情被两则信短亵渎了——不,是被他的下流无聇玷污了,旨邑全⾝都抖起来。 她躺进被窝时仍然在抖。 “冷吧,快盖严实点。”⽔荆秋⾚⾝贴紧她。 她一声不吭。只是抖。 “我的孩子,你怎么了?”他扳起她的脸。 “你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她神⾊冰冷(心里说我不是你的孩子)。 他回答没有。她拿出握在手中的机手,翻到那条信短,请他读。他读时还贴着她,读完离开她的⾝体:“我 ![]() “旨邑,你太无聊了,你这是侮辱我!这都成什么关系了!”⽔荆秋并不解释,愤怒地掀开被子,在屋里东摸西撞,像失去理智,马上就要气疯了(她知道他在找眼镜)。他飞快地穿好所有的⾐服。每一个动作都非常用力,似乎在证明他的清⽩无辜。⽪带扣发出喀嚓声响,⼲净果断。将自己收拾整齐后,他还是没有找到眼镜。他脑袋东凑西凑,像一只嗅觉迟钝的猎狗(她知道夹在客厅茶几上的《西方正典》里,她不告诉他。她很吃惊,他居然生这么大的气。她想他內心正软弱无比)。她怜悯他了,他完全犯不着如此龙颜大怒。他寻找眼镜东摸西摸(或许他正慌 ![]() ![]() 于是她不失时机爬起来(此时的裸体让她感到羞聇),同样迅速地套好⾐服,从背后箍紧了他,既真心又违心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想看,不是不相信你。” “那是为什么?我的 ![]() 她的心被刺了一下。他又提到那个女人。说“梅卡玛”还好一点,偏偏要说“我的 ![]() ![]() “梅卡玛没⼲过代表什么?梅卡玛没⼲过的事就不能⼲?我不能⼲超出梅卡玛范畴的事?梅卡玛是生活准则吗?是游戏规则吗?梅卡玛是结了婚的女人,她知道在不能离婚的情况下,知道真相只会令彼此一生尴尬!”旨邑在內心 ![]() 几年前,旨邑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因为怀疑,她破译了当时男友的邮箱密码,证实了男友同时与几个姑娘热恋,那些⾁⿇的信件与合影让她一生为此胃口倒尽。那真是个一表人才的败类,一个四十三岁的人渣,离婚多年不再结婚,真诚地和每一个姑娘搞对象,瞒天过海,被她揭穿,除 ![]() ![]() 此时面对⽔荆秋,旨邑并不懊悔看了他的信短。她管不了自己的醋劲。或许她就是要惹恼他(她需要⽔荆秋的协助),只有他才能制止她致命的嫉妒。眼下她安静多了,她之前像一条患抑郁症的狗,对所有女人都心惊⾁跳,觉得她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成为⽔荆秋的女人(她甚至想象他和她们上 ![]()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存心的。”⽔荆秋没有息怒的迹象,她害怕得哭了(也许是伤心也不一定)。她觉得他在厌恶她。她不想做一个讨厌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她反复道歉,像是把他对她的爱一点一点地唤回来。她哭得菗菗搭搭的,他终于转过⾝来,用一只手围住她。然而,她感觉这只手臂还没带感情,只是表示他初步的态度。 “算了。没事了。”他说得马虎潦草,眼睛盯着墙上的画。 是时候为自己所受的委屈哭了(他脾气过于火爆,更何况有哲人说过,基于爱所做的事,都是可以原谅的),她菗泣得更加厉害。他曾说视她为一只鸟儿, ![]() “我知道,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所以胆大包天。”他很快软了,说了一句合她心意的话。至于后半句的“胆大包天”她也无心再在这个词上做文章了。他坐下,拉她坐他腿上,恢复他知识分子的儒雅,认真地解释信短问题。 他的解释不存在是否合理,关键仍然在于她是否信任,他是否诚实。实际上,在他做出全面解释之前,她已经信任他了(或许原本就是信任的)。 “楚怀王夫人郑袖妒忌魏美人,对魏美人说,‘大王讨厌你的鼻子,见大王时宜把鼻子遮掩。’楚怀王见魏美人掩袖而问郑袖,郑袖说‘她是怕闻大王的臭味’。于是楚怀王下令割掉魏美人的鼻子。旨邑,嫉妒是危险的情感,具有绝对破坏 ![]() 让旨邑触景生情(恨)的东西太多:看不得手挽手逛超市选食品的男女;碰不得手推婴儿车散步的夫 ![]() ![]() ![]() ![]() 她梦到他在梦里对她不好,醒来也会找他算账;梦到他和别的女人苟且,恨得咬牙切齿。对他的婚姻不时刻薄与嘲讽,弄得他瞒也不行,装也不行,还得讲和,哄她,给她安慰,让她振作,她不断地闹事,只是为了让他翻来覆去地证明他爱她(让她相信她比梅卡玛重要),还要忍受她那些因为嫉妒、痛苦、相思而产生的満腹怨艾。另要独自承受不为她所知的一面——他对梅卡玛(孩子他妈)的不安与负疚。他感到自己有罪,两头都要费心费力地对付。 她害怕平淡,如果一段时间什么也没发生,感情没有起伏,没有磨擦,她就慌了。面对正常滑行的感情,她感到一种渐行渐远的消褪,仿佛她和他的爱情,就要从纸上淡去,从生活里消失了。她容不得一切那么正常:他每⽇经营他的家庭与婚姻,她就像他⽇常生活的润滑剂,让他的婚姻比以往运转得更顺溜。这么多滑稽。 旨邑不想要一罐润滑油的价值,她没有义务去牢固谁的婚姻,她应该是卡在他和梅卡玛这两个齿轮间的石子,只有两种结果,一是他们把她碾碎,二是她死死地卡住,一切停止运转,直到爱情和婚姻的机器同样生锈、被时间腐蚀、脫落——才算终结。 自始至终,推动旨邑往前走的,并非出于她的爱,而是出于她对爱的幻想。 ⽔荆秋已经被弄得很糟糕(从精神世界严重转向于⽇常情感),只要他跟她谈阅读,谈人的精神困境,她总能从任何地方绕到他们⾝上来,哪怕是风马牛不相及。旨邑就有这个本领,她对自己的爱情发了疯。⽔荆秋没有理由批判她,相反,只能受她感染。我们不知道,推动⽔荆秋向旨邑深⼊ ![]() 有一次,⽔荆秋一整天都没听她的电话,也不回信短(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头一天晚上,她与他闹(好些天没闹了,她感觉不到他的爱),他哄、解释、讲道理、谈难处,尽一切所能慰抚她,直到他真的生气了,她才停止,并向他道歉,她假例一来就精神紧张,疑神疑鬼,她只是太想他了。他夜一没睡好。第二天早晨,他与梅卡玛打了一架。梅卡玛掰断了他的眼镜,他动手打了她。他们闹得太厉害,惊动了年迈的⽗⺟,他们从另一个区赶过来(估计现场藉狼,不堪⼊目),⺟亲伤心痛哭,⽗亲则当即心脏病发作⼊院。一切糟糕透了。 ⽔荆秋隔天早上才接听电话,旨邑已经哭了一整天、一整夜。她以为他生气不理她了,她不断地拨他的电话,最后将他的电话从机手里删除,删除之后又后悔,拚命找,翻到他的名片,重新记下来。她发的信短使他收件箱爆満。她恨他狠心,无情,她悲伤绝望(对着镜子),觉得自己是一只淋 ![]() “我们吵架不是因为你,但我知道潜在原因是你。”⽔荆秋告诉她。 旨邑听后竟感到无比幸福。但是,这一幸福所隐含的“卑鄙 ![]() “我被掏空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腾折不起,我无事生非,我谁都对不起,旨邑,我不接你电话,因我力竭。你哭,我很难过,我依然爱你,但求你给我一点空间,你把我 ![]() ![]() ![]() “亲爱的,我只是担心生病或出什么事了,你心情不好就告诉我,我是你最值得信赖的人。如果不喜 ![]() ![]() ![]() “你消停消停,让我缓一缓,别给我增加太多庒力就好。我需要调整。” 她喜 ![]() ![]() ![]() ![]() 不过,旨邑⾼估了自己“长时间不吃⾁”的可能,她仅平静地消化(享用)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就被一个古怪的念头磨折得痛苦不堪,⽩天的幸福时光立刻烟消云散,这个念头像只苍蝇,不断在她长満腐⾁的脑海回旋,闹得她心烦意 ![]() ![]() ![]() ![]() “千万不要那样。”旨邑心痛难忍。她意识到⽔荆秋现在处境危险(可能失⾝于梅卡玛,尽管他说过他不会和她做),夫 ![]() “在⼲什么?还尽兴吧?我有什么办法,那是合情合理合法的程序。别用嘴,否则我会很愤怒。” 旨邑被自己想象的东西击晕了,没考虑会造成什么后果。她得意于自己的新理论:用嘴比用⾝体更能表达感情,一个人不爱对方,绝对不会用嘴;同理,使用⾝体做那事,可以发生在不相爱的人之间。 ⽔荆秋没有回复。机手关机。第二天,他像她查看了他机手那次一样,大为光火,指责她是“福尔摩斯”与“央中 报情局”他讨厌她关心他的生活( ![]() ![]() 旨邑被斥得哑口无言(她不想驳他——谁能忍受爱人与他者的 ![]() ![]() 对于原碧来说,买⾐服是件⿇烦事。首先,正如她对待恋爱的态度,她对⾐服的价位限定在两百块钱以內,超出坚决不买,即便是非常喜 ![]() ![]() ![]() ![]() ![]() 要想象原碧的感情有点难度(如果是美丽的女人就不一样了),想象原碧与男人做那事总是滑稽的(在我们的印象中,银幕上的爱情或者亲密行为通常由出众的男女共同完成),我们的想象力基本上被电影控制(设定)了。其实,原碧在二十三四岁的时候耐看:脸没现在这般圆,单眼⽪眼睛更为黑亮,头发很长, ![]() ![]() 旨邑偶然见过原碧的脚(那年夏天买鞋,她吃了一惊),她私下认定,那是她⾝体最好看的部分,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那双完美的小脚,令她想起李渔的亵猥句子:“与之同榻,抚及金莲,令人不忍释手,觉倚红偎绿之乐,未有过于此者。” 旨邑对原碧有所警惕,视为潜在的危险情敌。 可惜,脚不像手那么公开化,不能参与社 ![]() ![]() ![]() 因为原碧的脚,有个男人邀请她一起游历西部。原碧说她更喜 ![]() ![]() ![]() ![]() ![]() ![]() ![]() 对原碧来说,是她的脚败坏了爱情。它使男人忽略了她的存在,她痛恨成为脚的附属品,穿上鞋永远离开了这个男人。 “悲观主义比乐观主义更⾼尚,它对恶、对罪、对痛苦更敏感,生活的深度与这些东西相关。” 旨邑读⽔荆秋寄来的书(她仍为他那天的态度恼火,他们已经超过三天没有任何联系)。书本的內容正在诠释她此刻的心情(她如此痛苦)——大概这就是生活,有深度的生活。她环顾四周,她的不安与苦恼像一只飞蛾,从一件件物品上擦过,它们的光洁是理智的,比生活更沉默。爱即苦恼。一旦不被満⾜,它便磨折你,苦恼你。 “思舂了,冬天到了,舂天不会远了。”谢不周挑帘进来(橙⾊夹克衫套发⽩牛仔 ![]() ![]() ![]() “你这种人,钞票当被子盖,哪里知道冬天。”旨邑心里一热,他来得总是时候。 “妒忌吧。老夫的⾁体最暖和。其实老夫也没几个钱,都给前 ![]() ![]() “你算个男人。就算是有一个连的前 ![]() “小菜一碟,小菜一碟。宋人曹商替宋⽟出使秦国,讨好了秦王,得车一百辆,回来后就向庄子夸耀。庄子冷冷地说:‘秦王有病,登广告招聘医生,说有能力为他挤疮疤的,赏车子一辆,有能力为他 ![]() ![]() ![]() ![]() ![]() “你没庄子智慧,庄子没你聪明。所以你不是哲学家,庄子也没搞地产策划。我现在关门,气闷,带我玩一圈去。” “等会,老夫稍微看看,有个⽟猪,现在何处?” “在你左侧,中间那排。又有新 ![]() “看看, ![]() ![]() “谢不周,你骂我。” “夸这只小⽟猪。” “喜 ![]() “老夫能付费吗?” “不能。你执意要付的话,就遵照红山文化时期的⽟猪价格,少说也是四五十万民人币吧。” “真JB妇人心。收下了。走,哥哥带你玩去。” wWw.bBm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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