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颂》第六节及《道德颂》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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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道德颂 作者:盛可以 | 书号:39368 时间:2017/9/5 字数:102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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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还有几人称得上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早已退化,大部分私德卑劣,只是一群追名逐利的庸人。至于国外的,你听听:卢梭忘恩负义,对养⺟兼妇情的求助置之不理,任她贫病而死。他自称没有一个⽗亲比他更加慈爱,却把五个自己亲生的孩子送进育婴堂,此后不再过问,所谓《忏悔录》,更是假话连篇。易卜生这个鸟人更是十⾜的市侩,在十分富有后,也只是用五克朗打发掉他的私生子。托尔斯泰从来不承认自己的私生子,也不愿看一眼临死的兄弟;雪莱和海明威一样,看中妇女不择手段地引勾,厌倦了一脚踢开,不管对方死活。”谢不周一口气说了一长串,最后告诫旨邑,千万不要和所谓的知识分子搞在一起。 旨邑说道:“我才不相信你的野史资料。人们喜 ![]() 此刻,江⽔绵绵,垂柳悠悠。旨邑坐在爱晚亭里,眺望了很久。然而她什么也没看到,她心不在焉。她先是想起谢不周的有趣,一笑而过;接着又想起他们关于知识分子德行的争执,她从心底里否定谢不周的看法。对于她来说,常常回忆舂节期间的那次危险经历,是莫大的幸福,她也越发坚信,有那个夜晚的存在,除了⽔荆秋,任何男人都不可能赢得她的心灵和⾁体。那件事像她生命中一个永远啃不完,吃不腻的甜饼。 他们第二天早上从电视上得知结果,那次事故死伤惨重,有的淹死在河里,一部分人被踩得⾎⾁模糊。如果不是⽔荆秋,她可能死了。也可能他们一起死了。他们总算是死里逃生。她时时想起他说“死也要陪你”没有什么比死更能证明爱情。她不知道他回家怎么向梅卡玛撒谎。她第一次没有嫉妒,她觉得她这一生都満⾜了。后来他再到长沙来,她看见他腿上的疤痕,她知道它永远不会消失。 更早前。秦半两的爷爷把钱币带回京北,直到如今还没有下文。秦半两的爷爷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博物馆以及被发现与挖掘的墓地,其次是古玩市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使得一个活着的人,对死亡以及故去的事物趣兴如此浓厚。旨邑经历过生死体验,对生命的认识原本就有些不同,秦半两带她去博物馆看完马王堆汉墓之后,震惊之余,她理解那种不可言说的昅引力,也 ![]() 即便是墓地移置到了博物馆內,四周的 ![]() “两千一百多年以前,墓室的女主人辛追(西汉长沙国丞相利苍的 ![]() ![]() ![]() “你愿意几千年后,你的人和器官被拿出来摆弄吗?”那些浸泡在玻璃罐里的器官令旨邑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死后想去乡下买块地,睡进地下几十米。安静清寂。我只希望几千年后我的画还很有价值。”他牵着她去另外的墓室。 “我有时候想把骨灰撒在我喜 ![]() “你最想生活在哪个年代?” “当然是唐代了。” “我愿意是才艺双绝的 ![]() “你原本是个喜 ![]() “那你就别当我是女人。我感到现代人的生活真是乏味透了。即使与时代脫节,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 “我爷爷一辈子不理会他的时代,他对自己的一生很満⾜。” “你爷爷心里有自己的时代。” “对,实际上就这么回事,人活在自己的內心深处。” “半两同志,我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你小小年纪。还 ![]() “嘿,我经常被我哥的孩子教育,说我土老冒,连‘帝国时代’都不会玩。” “我也不会。所有网络游戏我都不会。” 他们停在陈列室的角落里。她看玻璃柜里有兽首玛瑙杯、银壶、青铜方镜等。他看着她的侧脸,似乎在犹豫是否靠过去吻她。她感觉到了。她能够想象可能发生的一切,他慢慢靠近的⾝体,必定暗火似的燃烧。如果没有⽔荆秋,她和秦半两此时此刻定会在这枯墓里开出花来。但是,⽔荆秋就像博物馆里的服务员,或者是角落的电子眼,正虎视眈眈地监视他们——他仍占据着她的整个心灵。 旨邑突然发现自己陷⼊一个滑稽的局面:也许谢不周和秦半两,他们其实想着她的⾁体,但一直在进行精神游戏;而⽔荆秋一直強调要和她有精神上的深层相 ![]() ![]() 原碧每写“现代金莲”博客,必附上一奇闻轶事,且多与 ![]() ![]() ![]() “有些可恶的家伙一心等着看俺的裸体,慢慢儿等吧,熬死人一律不偿命。你们既是虚拟的,也是实真的,你们毫不隐瞒自己的 ![]() ![]() 有一⽇,原碧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忽听到有生学正在议论“现代金莲”博客,一个生学说,狗⽇的那双脚真是完美无瑕,博客也写得有意思,我都快爱上她了,如果我向她求婚,她肯不肯⼲?其他生学哄地笑了,一个说道,我不太相信,太完美了,很可能是假的,电脑制作出来骗人的,说不定是个男人在搞鬼。于是他们又笑,怂恿那个生学去搞同志关系。另一个同学说,在没有充分的证据前,不要下任何结论,就像我们解题,一步一步来,自然有个⽔落石出的结果,我相信还是有完美存在的。 如果说以前原碧觉得“现代金莲”只是个人的东西,那么从现在开始,她觉得对它有了责任,更准确地说,对看客有了责任——她有必要将它弄得更加漂亮。她趣兴更大了。 “俺知道Z①姑娘嫉妒俺的双脚。她担心x②大人看到俺的脚。x大人追求她,她不予回应,只是吊着他。她真是贪心的女人。俺一定要找机会在x大人面前裸脚,他见俺的脚必将为之流鼻⾎。x大人说去漂流,总是凑不齐人,其实他主要是等z。z近段去北方比较频繁,俺琢磨她在那里有敌情,捂着不能示人。想必又在挖社会主义墙角。俺很是佩服她屡败屡战的毅力,见了棺材都不流泪。不过也 ![]() ![]() 一切都在蠢蠢 ![]() ![]()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她在餐桌上讲起了 ![]() 他们去的是西海。谢不周对西海的 ![]() ![]() 旨邑开始还担心原碧会木讷寡言,结果她在前面笑话一个接一个,荤的素的,把马总乐得嘴合不拢。原碧的变化让旨邑暗自吃惊,这才注意到原碧的头发过了“警戒线”变长了,突然有了几分媚妩。旨邑几乎是惊慌地去看她的脚,但是因为她坐在原碧后座,而后者屈着膝盖,她 ![]() ![]() 其间⽔荆秋打来电话,问及在西海玩得如何,带防晒油没有,叮嘱她玩得别太野,小心中暑。旨邑将景⾊描述了一番,说正在浅海,海⽔有点浊,天倒是很蓝,海鸥也飞得很低,她想如果和他来住上几天,她会比那些鸟还幸福。她感到越来越依恋他,他也是。她不想婚姻了,但仍想有个她和他的孩子,越爱他,她便越需要一个孩子,很強烈。他仍是苦笑。她想得到他苦笑的样子,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于是她便不忍心在这个问题上磨折他,实际上她也并没有设想过有孩子以后的生活。她只是有这个念头而已。 他们在海边照相。数码相机是原碧的。马总拍完检查效果时,无意间发现了原碧自拍的脚(原碧忘了删除还是故意保存,不得而知),马总对此反应平淡,只是说一句:“这双脚长得不错。”谢不周说,马总马庇比照片拍得好,原碧姑娘脚还在鞋里头,怎么看得见?马总又举起相机,要谢不周跟旨邑合影,嚷着靠近点,表现亲热点,别像闹别扭的小两口。谢不周就骂了马总一句耝话,说咱们要亲热回家上炕亲热,不习惯在外人前头搂搂抱抱。话虽这么说着,他还是靠近旨邑,见她对着镜头表情投⼊,问她愿不愿意揽他的小 ![]() ![]() 海风吹,夕 ![]() 谢不周和旨邑落在后面,看他们低声 ![]() “走慢点。”谢不周拉了一下旨邑的手,并没有马上放开,直到她面对他“你真的对老夫没有一点感觉,老夫永远只是个客嫖?”谢不周说得很慢,⼲净,仿佛担心发音错误。旨邑最怕这种时刻,一个爱讲耝口的男人,突然像个老教授,让她认真不得,也游戏不得。她采取游离其间的方式答道:“喜 ![]() ![]() “正因为结了两次,下了地狱探得真理,结成现在的经验果子,⽩送给你你都不愿张嘴,老夫笑掉大二老的时候多,今天是气断大二老了。女人谈恋爱太实际太功利了。” “你是个风流债主,吕霜那里一庇股债,史今这边也扯不清,如果我再搅进来,你只有疯掉了。我是喜 ![]() “将老夫的军,明知道老夫处境险恶。你这女人,老夫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 “谢不周,行了,男女关系容易反目成仇,不如兄弟相称更长久。” “和自己喜 ![]() 梅沙岛在西海的东部,离西海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几年前还没修海梅⾼速的时候,走靠海的盘山路,要绕三四个小时,一路上总有人盘得受不了,下车对着大海呕吐。崖下边海浪拍石,开出⽩花。海⽔远近颜⾊不同。大油轮或者老渔船各行其道。海尽头,天尽头,海天相接,颜⾊千变万化,景⾊的确希罕。⾼速公路没有盘山的险,同样也没有盘山的景,一路平淡。车里播放邓丽君的歌。旨邑听得腻烦,心想男人怎么都一个口味。她歪着头,几乎睡着了。睁开眼时,她看到梅沙岛绵长的海岸线,⽩⾊沙滩以及热带树林。 他们停下车,在沙滩上支起 ![]() ![]() ![]() ![]() 旨邑看着他们走向大海的背影,慢慢融⼊波光潋滟之中,她感到这次出行有点别扭。原碧的言行举止,让旨邑感到她对她有股蓄积已久的敌意。尤其是她亮出自己的小脚时,那种毫不掩饰的得意,让旨邑既嫉妒,又不屑。她故意不下海,満⾜她被两个男人争夺的虚荣。她眯着眼睛,看见三颗黑⾊的人头浮在海面。她已经分不出谁是谁。她也不在乎谁是谁。她喜 ![]() 她最近时常感到自己內心充満琊恶,魔鬼在霸占她的心。她设想某一天,⽔荆秋突然怀着悲痛告诉她,梅卡玛死了,因为绝症,或者是车祸,机飞失事。趁梅卡玛出差,请杀手将她解决掉,毁尸灭迹。黑道打手出面威 ![]() ![]() 此刻,在大海面前,她感到灵魂送给自己理 ![]() 她看到海里的三个人头变换了位置,然后有个人头往海中间飘。或许是视线错觉,她感到剩下的两个人头重叠成一个,像在接吻,片刻之后又错开了。海面金光闪闪,散发出温暖华贵绚丽的气氛,那一片温和的海⽔,像蛋糕般淌着 ![]() ![]() 旨邑不再看那三个渺小的黑点,她感到大海有股坟墓的味道,就像她走进广州的西汉南越王墓,那块像岗山腹心深处二十米深的地方,她听到千年亡魂的 ![]() 她重新看他们。他们玩得很好。远处那个人头喊了一声,竞赛似的快速回游,而近处的两个人转⾝往岸边移动(他们一直停留在齐脖子深的⽔里)。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旨邑站起来,往海边走,由于坐得太久,腿部发⿇。 这时候她听到一声惨叫,远处那颗头沉了下去,双手扑腾,手消失的时候,⽔面一团红⾊。 她听见自己的心咯噔一下,迅速跑过去——她首先想到谢不周。近处的两个人气 ![]() ![]() 不远处一块不太起眼的警告牌上写着:小心鲨鱼。 整个下午,他们仨像犯罪嫌疑似的被察警局盘问,录口供,做保证,按手印,然后接受媒体的采访。 天黑前他们恢复自由,三人沉默不语,谢不周与原碧各自因马总的悲剧而做深刻的內心反省。 惟有旨邑,被一种令她陌生的情绪控制,一句话都没说,仿佛也沉陷在对于死者的悲悼里。 实际上,在她看到近处的两个人头重叠时,她立即判断谢不周和原碧勾搭上了,那一刻,对原碧的嫉妒像一只在鼠洞边窥视很久的猫,猛地跳出来,扑向猎物。而当她确实看见谢不周的手搭在原碧的肩上,他们肌肤相触的那一点面积正好烙在她的心上,她感觉有丝灼痛,同时深感不安和羞聇——她竟然会吃原碧的醋,竟然会对客嫖模样的谢不周涌起妒火——他无论如何比不上她的知识分子⽔荆秋。她心里头甚至涌起耝鄙的话,告诉自己谢不周并不是她喜 ![]() 现在,嫉妒在醒唤她什么。 接下来的行程取消,撤返长沙,大家仍是惊魂未定,各自回窝,有怀抱的找怀抱依,有肩膀的找肩膀靠,无依无靠的,就只好搂着自己安静地过几天,仔细劝导自己:人终有一死,死在哪里,都将死在夜里。谢不周的头痛病比往⽇更为严重,在史今的怀里⾜⾜疗养了一周(他感到对她有种前所未有的需要),出“疗养院”后恢复正常社 ![]() 谢不周的⽗亲打来电话,说他⺟亲神智清醒,要见他。谢不周立刻起程,回到家看到⽗亲又见苍老,照例一阵 ![]() ![]() 和谢不周一道去精神病院前,⽗亲告诉他,他从学校退休后,要么把⺟亲接回来,雇一个保姆照顾她,要么他和⺟亲一起住到精神病院去,他说:“她一个人,太孤独了。” 谢不周没说话。他希望她死。 所谓的神智清醒,也就是⺟亲愿意和别人对话,并且总是答非所问。⽗亲常来,是她眼中 ![]() ![]() ⽗亲说当时她确实很清醒,求他带她去见不周,他才打电话通知他。 他们暂时把这个女人带回家。在⽗亲的乞求下,谢不周留下来陪了两天,⺟亲始终疯癫,义恰逢京北有事,便走了。 所有人,当时在场的人以及媒体,很快淡化了马总与鲨鱼。新的信息覆盖了报纸的版面,新的生活融进了每个人的⽇常。旨邑告知⽔荆秋这件事情时,⽔荆秋大惊失⾊,他不在⾝边,他不许她下⽔。她说她没有下⽔,她在岸上想她和他在哈尔滨河里游泳的情景,她说跳下⽔时觉得有千万把尖刀刺进⾝体里。他说那还不是哈尔滨最冷的天气,幸亏是排污河,没结冰,否则跳下去不死也残了。他说他正在谋划再次来长沙,长沙某机构邀请他参加一个会议,他着实不愿意,因为可以见她,他便答应了。旨邑很⾼兴,想到他那句“直抵你的老巢”便缓慢地说:“亲爱的,等着你来,奷我。”一阵打情骂俏后,旨邑说:“荆秋,我不想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想你耐着 ![]() 旨邑问仔细他来的⽇子,又算了算自己的理生周期,不凑巧,孕怀的希望渺茫。 就像面对严寒,谢不周和旨邑彼此都有人暖脚,受惊吓后“无依无靠”的原碧,只有看陌生朋友的留言以及写博客⽇记取暖: “西洋有个当笑话讲的故事:有个男孩在马路的人行道上溲溺,一个道貌岸然的牧师走过,申斥他说,下回再如此,便要割掉他的 ![]() ![]() ![]() ![]() ![]() ![]() ![]() ![]() 画家Q又有信件,情真意切,原碧恍惚间感觉他正追求她。从他留下的电话中,她知道他在长沙,他们随时可以见面。但这正是她顾虑的地方,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实真⾝份。她暗底里喜 ![]() 完后接着上传照片。照片中的肌肤格外光洁,像⽩瓷。小腿已然全裸,正值膝盖关头,登陆人数 ![]() 楼下门铃响时,原碧知道来者何人。她已经关了电脑,正对镜梳理。 満屋玫瑰花清香。 wWW.bB m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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