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悟》第五回百花庵双尼私获隽孤注汉得子更成名及《风流悟》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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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风流悟 作者:坐花散人 | 书号:39885 时间:2017/9/8 字数:112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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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百花庵双尼私获隽孤注汉得子更成名 刘毅家无担石储,一掷百万矜豪侈。自兹余风渐后世,鸱蒲博塞无休时。叫枭呼卢谁氏子,贤豪公子富家儿。散尽千金不少顾,家徒四壁犹甘之。更有贫穷恶年少,囊空若洗心尤痴。纸牌八片魂勾帖,⾊子一盆纳命休。娼优吏卒纵不分,子⽗兄弟俱一抹。惟知胜负无尊卑,但尚诈欺无品节。⽇以继夜恋不休,忘餐废寝心不歇。 ![]() 古今来第一个赌钱汉,莫如刘毅。他虽则豪放自雄,然却能谋王定霸,立业建功。今天下如刘毅者,曾有几个?大抵一⼊赌场,贫穷弟子未免啼饥号寒,出乖露丑;富贵弟子亦至废时失事,丧⾝亡家。故谓着此道儿的,毕竟是至愚极坌之辈,昧却本来知觉,所以 ![]() 然我见赌钱的,又往往皆天下极聪明、极乖巧之人。却是谓何不知人乖巧?那个苍苍的天公更乖巧。他道世间那为富不仁的,小则在担头上克剥,大则轻出重⼊,浅出満⼊,盘放没人家产,昅人脑髓,不顾天理,积成巨万家私。偏与他生下一个极聪明、极乖巧的弟子,与他消浇那注不义之财。世间那居官 ![]() ![]() 话说崇祯年间,松江府华亭县,有一人姓张,名广,字同人。自幼⽗⺟双亡,只因⽗亲是个穷秀才,他也能读得几句书。做人且自聪明伶俐,十五岁上边进了学。因此有⽗亲的好友李⽇章,独养一女,名曰琬娘,就⼊赘他家为女婿。那婉娘既生得齐整,女工中挑花刺绣,无所不能。妆奁又厚实。张同人住在丈人家,无忧无虑,少年又考得起,因此就骛外起来。初起穿了些鲜⾐华服,红绣鞋,⽩绫袜,戴顶飘飘巾,童子跟随了,准⽇在街上摇摆。还在文社、诗社、酒社里边混帐,落后就不⼊好淘,竟同一班无赖,偷婆娘,斗叶子,嫖赌起来。不知弟子一⼊赌场,便如失心头的,不茶不饭,一心一念要钻在里头去了。那张同人赌起了头,那管钱财的有无,赌友的好歹,一味连⽇连夜的不是掷骰子,就是斗叶子。那李氏琬娘准⽇苦劝,只当耳边风。 一⽇,丈人、丈⺟染了疫病,相继而亡。同人还在赌场里,琬娘叫人寻了数次,才得回家。⾝边并无半文,婉娘只得将首饰去抵了个棺木,盛殓了。晚间,只见张同人又不见了。你道在那里?又去棺木店上,找绝琬娘的首饰,找了二三两银子,又下赌场,掷孤注去了。琬娘得知,气得头晕眼花。然自丈人死了,一发肆无忌惮,赌里睡,赌里眠,不上一年,家私倾尽。连琬娘几件⾝面上随行的首饰,也赌空了。但琬娘赋 ![]() 一走走到场里,便嚷道:“先打二千码子来。”拈头的道:“拿梢来看。”张同人将宝簪一丢,道:“难道不值四十千。”拈头的收了,道:“先打二十千。”去他一库,斗得⾼兴,副副双超十千码子,一卷而光。他见完了,道:“今⽇牌脚不好,我们掷骰子罢。”又拿十千,掷了一回。他道:“不耐烦。”将十千码子一推,道:“索了出个孤孤注,谁人敢受我这一掷?”一个人道:“我受。”道犹未了,提起来一掷,叫道:“快。”谁知越极越输,竟掷了个幺二三。那人将十千码子,对⾝边一罗,同人急了,向拈头的道:“再找二十千来。”拈头的找与他。同人又道:“谁敢掷我二十千,来一个孤孤注。”一个人道:“我来,我来一掷。”喝声:“快!”竟掷一个四五六,又被他一拉拉去了。张同人一时面如土⾊,着了急,只得对拈头的道:“有心再打一二千,待我翻翻本。”拈头的道:“梢来。”同人无法,只得脫下海青来,又抵二千来掷。他将骰子浪了两浪,这一掷竟赢了二三千。他道:“索 ![]() 正在踌躇间,只见头上淅淅沥沥,飘下几点雨来。他⾝上无海青,天⾊又晚,雨又下,只得向旷野中 ![]() ![]() ![]() 那妙有比妙能更生得齐整,他就来问道:“相公尊姓,如今住在那里,为何短见起来?”张同人将赌输宝簪、⾐服,细细说了。又道:“我姓张, ![]() ![]() ![]() 无食无⾐不自由,思量没个下梢头。 纵然决尽⻩河⽔,难洗今朝満面羞。 那两个尼姑见他眼泪汪汪,只管不肯去,天又黑了,只得道:“既如此,有便夜粥在此,请碗去。”张同人又肚里饥得荒,只得道:“多谢。”两个尼姑同张同人吃粥。谁知那两个尼姑,从小读书识字,又会做两句歪诗的,因与同人细谈,同人见他谈吐甚是文雅,便昑诗一首,酬谢他道: 一饮醍醐百感生,可怜潦倒负幽情。 倚蒙大士垂慈荫,愿假莲生覆鲋生。 妙有一看,笑道:“好诗,好诗。只是男女各途,实难混杂,除非前佛堂侧首客座尽空,可在此权宿一宵罢。”同人得了这句,又谢了几声,竟到客座里去。两尼就去拿条被来,放在榻上道:“相公请便。”拽转门去了。 谁知妙有眼中,已看得同人中意了,私自道:“他又是有才的秀才,目下一时落魄,后边有些大望,也不可知。我如今趁他落魄中,结识他,我的终⾝岂不有靠么?”私自送杯茶来道:“相公请茶。方才的诗,有斗方在此,意 ![]() ![]() 柳絮沾泥风不惊,无端邂逅若关情。 舂花秋月年年换,忍向无生度此生。 张同人见了这首诗,见他已有意了,便大赞道:“真珠⽟在前觉,我形秽了。”笑道:“但据小生,莫说此生不怨空度,就是此夜也不忍空度他。”妙有笑道:“若度惯也就不觉了。”同人笑道:“度不惯的多。”口中说,⾝子挨坐妙有⾝边,将手搭在他肩上。妙有假意一推:“师兄在此,尊重些好。”同人便去偎他脸儿,只见他热烘烘的,同人搂他做个吕字。妙有道:“莫罗唣,你今夜将门虚掩,夜深了我来会你。”说犹未了,只见妙能走来道:“相公请睡罢,师弟,我们去佛前做工课。”于是做了工课,点好了香灯,各进房去了。 却说妙能一头睡,一头想道:“这张同人是年少秀才,且又乖巧,我本 ![]() ![]() 一个是久旷的惯家,一个是偶旷的宿积。一个恣意的不休,一个放心的 ![]() 两个⾜⾜顽了半夜。那知睡不着的妙能,已隐隐听着,道:“为甚的客座里淅淅的响?”即跳起⾝来,悄悄开门去听。方开门,只见妙有房中微微透出火光,他一步步挨到门边,轻轻把妙有房门一推,竟推开了。他悄悄到妙有 ![]() 却说妙有与同人酣战一场,两个呼呼失了睡,直到⽇⾼不醒。妙能清晨起来,将报钟打了二下,妙有在梦中惊醒,道:“不好了,师兄起来了,如何是好?”同人道:“不妨。待我先去与妙能在佛堂前讲话,你竟悄悄走到房中去睡,这不是不知不觉的。”那同人忙穿了⾐服,到佛堂前来。只见妙能道:“相公起得恁早。”同人道:“师⽗这样认真。”妙能道:“因有不认真的做了样,见得认真了。”同人见他说话来得跷蹊,便故意道:“妙有师⽗还未起⾝么?”妙能冷笑了笑道:“想是他不曾睡,每⽇打了钟,他随到佛前同做工课的,如今竟不见他来。”只这一句,说得同人脸上通红起来。谁知那妙有指望张同人搭住了师兄,悄悄到房里去,一闪闪到自己房前,只见门儿锁着,因暗暗大惊道:“他晓得了,如今怎么处?”左思右想道:“罢!我们左右是 ![]() ![]() 却说妙能走出来左张右望,寻妙有不见,只道他没趣走出去了。因走进来对张同人道:“吃了早粥再处因。”同张同人吃粥,妙能埋怨道:“相公,好好一个师弟,被相公赶走了。”同人局无地。妙能道:“我们本是杨花 ![]() ![]() ![]() ![]() ![]()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窗下私情事, ![]() 张同人也笑道:“如今大家不要说了。”两个揩抹起来。扯起妙有道:“如今我们要算个长策。”妙能道:“张相公穷,娘娘在家里又吃苦,我们若通知他,他捻酸吃醋起来,就不便了。我有一计,不知相公道好么?”同人道:“什么计策?使我家娘子有饭吃,我⽇里有工夫读书,夜间与你们作乐,就好了。”妙能道:“不能。你今⽇回去,我有一件玄⾊直⾝,制条护领,与你穿了。我把十两银子与你,只说我赢的,如今我戒了赌,再不去了,娘娘自然 ![]() ![]() 光陰如箭,不觉又是月余。只见一⽇,妙有茶饭厌餐,低眉作呕,同人急了道:“莫不⾝子有些不快么?”妙有道:“不知为甚么,月信不来了。”同人道:“如此有胎了,快活快活。我又无子,这番养来,我便有儿子了。料想我们娘子,⽇后得知,必定喜 ![]() ![]() 且说同人一⽇正与琬娘在房里吃饭,只见妙能走到面前,打个问讯道:“阿弥陀佛,相公、娘娘俱在这里用早膳么?小尼惊动,甚是得罪。”张同人见了,忙立起⾝道:“娘子,这位就是百花庵里妙能师⽗。”琬娘也立起⾝来道:“师⽗请坐,我家相公在你上房打搅,甚是不当。”妙能道:“娘娘好说。我们出家人,时常在外,茶⽔也不能周到,甚是怠慢。只是我们是个女尼庵,外人看见读书相公坐在里头,口嘴不好,觉不稳便些。今⽇因有一句话,特来说与相公娘娘得知。我们有个施主人家,要请一位先生,只有两个生学子,束修肯出四十两,分外还有节仪盘盒相送。但是住在乡间,往来不便,只好一节归家一次,使得么?”那张同人见说,一节归一次,看着妙能,忙嚷道:“这个使不得,我是常要朋友人家走走的。”琬娘道:“怎么使不得?明年又是科举年时,只要束修寄归来,做在盘 ![]() ![]() ![]() 那妙能说定了,明早果然拿了聘帖、聘礼来,又叫同人打发个回帖。妙能道:“我说就坐,施主家道极妙,明⽇就是吉⽇,他叫船来接了。”同人道:“恁的急促。”琬娘即将聘金送与妙能,妙能道:“托在相知,怎么娘娘也拘俗套起来?只要吩咐相公在施主家有坐 ![]() 同人随妙能进了小门,小门转弯就是一条漆黑深巷。在深巷內又转了两个弯,又有一扇小门,乃是一间小小座起。过了座起,又有一条小黑巷,巷口露出两扇竹门,推竹门进去,乃是绝妙三间,精空⽩染,遮堂上一联,对云: 煎茶烧落叶,扫径动闲云。 庭中四株绝大梧桐,一带野栏石,野栏石內,耸出牡丹台。台边太湖石,玲珑如一朵翠云。后窗俱是紫竹,竹屏外,又是一所竹园。只见妙能道:“请坐了,待我进去,请主人出来。”进去了一回,妙能出来笑道:“先生请宽坐,主人就出来了。”少顷,只见侧边廊下,又走一个人出来,看看就是妙有。同人吃惊道:“怎么你也在这里?”妙有笑道:“师兄荐你与我,我出束修请你,我是主人,怎么不来接见先生。”张同人方才明⽩,大笑道:“妙计,妙计。只是这里什么所在?”妙能道:“就是庵后的屋前边,从浴堂后侧里进来,从无人到这里的,內边又与妙有的关房相通的。”原来那⽇与同人别后,即化施主打个斋,叫妙有进了关,将封⽪封好了。同人道:“好甚好,只是供给要吃素,不耐烦,怎么处?”妙有道:“包你有荤有酒吃。”于是同人恰像与妙有坐关的一般,⽇里妙能在外念经礼忏应卦,妙有里边服侍同人读书,夜间妙能从关洞里钻进来,三人同来作乐。今⽇你买鱼,明⽇我买⾁,通叫厨下的老佛去买。在老佛面前,只说送与张家娘娘的。那老佛年虽七十三四,強健步履如飞,那事有些觉着,也不去管他,落得口头肥鲜。隔了几⽇,妙能又到琬娘那边去送柴来,俱说馆中主人家托他送来的。因此妙能与琬娘,遂成相知。到了节中,依然买了节盘,封了束修,送张同人归家,只是叮咛同人不可怈漏。同人口紧,只不说出。隔了数⽇,又请他到馆了,因此琬娘再不觉着。张同人心上快活,坐静了,又好作文用功,因此感 ![]() 忽一⽇,妙能在施主人家念经,听得说宗师发牌要考科举,又说是岁考兼科举。妙能打听确了,归来报与同人得知。同人道:“如此,我要归家,收拾行李起⾝。”妙能道:“不消你费心,你只顾读书,船儿我已替你叫了,出外安家的盘 ![]() ![]() 督学察院示:一应考过生员,俱留寓听肄业,候本院三⽇內,当面发落。特谕。 同人看了,只得在寓等着。 谁知三⽇后,门斗来报,竟是一等科举,当⽇发落。领了花红赏银,心上得意,星夜赶回家来,与琬娘 ![]() ![]() 同人又在庵里用功。看看六月将尽,外边纷纷说要送科举,南京乡试去了。妙能又去支持盘 ![]() ![]() ![]() ![]() 场事完了,走到书铺里,买了些南京人事,星夜回家。先去庵中会了两尼,又看了儿子,然后住在家中等报。琬娘道:“此番不中,我们活不成了。如今清苦,又亏得妙能荐这馆,然馆是常靠得的。”正在家中与同人愁个不了,只见外边纷纷道:“今夜一定要报举人了。”琬娘准准坐了夜一,同人哭了夜一,那妙能、妙有在庵中听了夜一,再不见个动静。只见天儿渐渐亮了,外边有人道:“今年解元姓张,再无报处。”听此一句,张同人急开门走出问道:“那一学?”那人道:“想是府学。县学门斗不晓得,如今又去府学里查了。”道犹未了,只见一起报人打进门来,把张同人一把揪住道:“写!写!写三千!”张同人那时又惊又喜,众人 ![]() 于是琬娘对同人道:“人要知恩报恩。若无妙能师⽗扶持,焉有今⽇!怎么今⽇倒不见他来走走,与我们料理料理,照管照管。”张同人只是笑。琬娘道:“为甚你笑起来?”同人道:“你怎晓得,妙能、妙有师弟两个,如今不好轻意来了。”琬娘道:“他虽是出家人,我们赛过至戚,为何不肯轻意来?”同人笑道:“如今要他来,须用驼骨花轿抬他方肯来。”琬娘道:“阿弥陀佛,休说这罪过的话。他是出家人,怎肯做这等事。”同人道“不如此,他也不肯来。”琬娘道:“莫不你与他们有约么?”同人笑道:“不瞒你说,一向你贤慧,两上俱佩服久了,只是不曾对你说得。如今我胡说了罢。”即将赌输寻死留宿,假聘送银周全等语,细细述与琬娘听了。琬娘道:“可知他不论钱财结识我。虽然如此,也难得他两个一片心。到底我今有个主意,你既有约,今中了,少不得要个小,如今将他两个蓄了发,抬他过门,相 ![]() 于是择个吉⽇,琬娘随即唤两个家人,到庵里去请。谁知妙有头发预蓄年余已长了,悄悄先收拾停当,别了妙能,先同儿子私下过门。妙能在庵里,同人嘱他卖了这庵,将银子另买一所大厅房,连琬娘、同人俱搬⼊来。妙能也蓄发起来,竟同坐产招夫的一般。当时琬娘与妙能、妙有各叙了礼。两个道:“我们是妾,娘娘是正。”琬娘道:“前⽇相公的 ![]() ![]() ![]() 他⽇,相公中了进士,俱称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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