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字杀人》第四章谁留下的讯息及《十一字杀人》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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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推理小说 > 十一字杀人 作者:东野圭吾 | 书号:42621 时间:2017/10/17 字数:20577 |
上一章 第四章 谁留下的讯息 下一章 ( → ) | |
1两天后,我和冬子一起去拜访坂上丰。坐在计程车上,前往坂上丰位于下落合的练习教室时,我告诉她竹本正彦告诉我的话。 “有某个人在调查竹本幸裕的弟弟——这件事情真让人有点在意。”冬子双手 ![]() ![]() ![]() “会不会是…碰到意外那些人里面的某个人?” “为了什么原因呢?” “我不知道。”我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看来“我不知道”这句话,已经渐渐变成我的口头禅了。 结果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只好先保留下来。没有解答的问题,一直不停地增加着。 总之,今天的工作就是先和坂上丰这个演员见面。 我平常不常看戏剧,所以不太了解。不过据冬子所言,这个坂上丰好像是个以演舞台剧为主,最近窜起来的年轻演员。 “听说他穿起中世纪欧洲服装的时候,还 ![]() “你有告诉他,我们想要请教他关于去年那场意外的事吗?”我问。 “有啊。我本来在想他会不太⾼兴呢,结果没想到 ![]() “原来如此呀!”我点点头,真是越来越佩服冬子了。 不久,计程车在一栋平坦的三层楼建筑前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直接走到二楼。爬上楼梯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只有沙发的简单大厅。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冬子说完往走廊走去。我在沙发上坐下来,观察了一下四周。墙上贴了好几张海报,几乎全都是舞台剧的宣传,其中也有画展的广告。我想在剧团没有使用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可以租借给别人吧! 海报前面放着透明的塑胶小箱子,里面有各种文宣简介。上面还写着“敬请自由取阅”的字样。我拿了一张坂上丰所属的剧团简介之后,折起来放进⽪包里。 过了一会儿,冬子带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回来了。“这位就是坂上先生。”冬子向我介绍。 坂上丰穿着黑⾊的无袖背心,以及同样是黑⾊的紧⾝ ![]() 我们 ![]() “请问这是本名吗?”我问他。 “是的。”和外观比较起来,他的声音要小得多了。看了他脸上的表情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有点紧张。 我对冬子使了个眼⾊,然后正式进⼊主题。“其实我今天是为了向您询问去年在海边发生的那件事故,才登门拜访的。” “我想也是。”他用手上的⽑巾揩着额头附近。不过,那个地方好像并没有流汗。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请问您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参加了那趟游艇旅行呢?” “情况?”他露出困惑的眼神——可能这个问题在他预料之外吧! “就是您参加的动机。” “啊…”我看到他 ![]() ![]() ![]() “那么您和其他人的关系呢?和山森社长有私底下的 ![]() “差不多就是偶尔会遇到的程度,我想应该还说不上是 ![]() “这么说来,去年参加旅行的成员对您来说,几乎都是第一次真正开口聊天的人啰?” “嗯,大概就是那样。”坂上丰的声音不只音量小,还没什么抑扬顿挫。我一时无法判断自己该怎么去定义这件事情。 “您好像是游泳到无人岛的?” “…嗯。”“大家都有确实抵达那座岛屿吗?” “没错。” “那么没有抵达无人岛的人,就是罹难者啰——那个叫作竹本的男人。”我紧盯着他的眼睛看。然而,他还是用⽑巾半遮着脸,让我无法辨识他的表情。 “为什么只有那个人被海浪卷走了呢?”我平静地问道。 “这个我也…”他摇头摇,然后像是在喃喃自语地说:“那个人说他不擅长游泳,所以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发生那种事的啊?” “不擅长游泳?他这么说过吗?”我惊讶地重新问了一次。 “不是…”大概是我的声音突然变大的关系,他的眼珠子不安地转动着“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他好像有这么说过。” “…”我觉得非常诡异。竹本正彦说幸裕先生对于自己的游泳技术非常有自信,所以他绝对不可能说自己不擅长游泳的。 那为什么坂上丰会这么说呢? 我看着他的表情,看来对于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好像十分后悔。 我改变了询问的方向。“坂上先生和罹难的竹本先生有 ![]() “不,那个…完全没有。” “所以说,那次旅行是您和竹本先生第一次见面啰?” “是的。” “我刚才问过了坂上先生受邀参加旅行的情况了。那么,竹本先生又是透过什么关系参加的呢?他好像不是会员,也不是工作人员。”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您应该知道他和谁认识吧?” “…”坂上丰闭上嘴,而我也静默地直盯着他的嘴巴看。就这么过了几十秒之后,他终于颤抖着张开了嘴。“为什么…要问我?” “啊?”声音不自觉地从我口中漏了出来。 “ ![]() “不能问您吗?” “我…”他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把话咽下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我再换一个问题好了。” “没有那个必要。”他说着准备站起来“时间到了,我再不回去排练不行了。” “有一位名叫川津的人,他也有一起参加旅行吧?”我毫不在意地说道,他轮流着看了我和冬子的脸之后,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个名叫新里美由纪的女摄影师也参加了。您还记得吗?” “这些人怎么了吗?” “被杀害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动作静止了一瞬间,不过马上又恢复了。他眼神朝下看着我们说道:“那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嘛调查这些事?” “川津雅之是…”我调整一下呼昅之后,说:“我的男友。” “…”“如果您还能允许我再多说一句的话,我想告诉您,犯人的目标应该是参加了那次游艇旅行的成员。所以,下一个可能就是您了。” 漫长的沉默。这段时间里,我和坂上丰互相盯着彼此的眼睛。 最后他先移开了目光。“我要去排练了。”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走掉了。我很想对着他的背影再说一句话,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目送他离去。 2“你为什么会说那种话呢?”在回程的计程车上,冬子问我。 “哪种话?” “说什么犯人的目标是参加游艇旅行的成员…” “啊——”我苦笑,伸出⾆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说。” 这次换冬子笑了。“那就是无凭无据啰?” “理论上来说是无凭无据,不过,我是真的这么相信的哦!”“是直觉吗?” “可能是比直觉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我还満想听听看的!”冬子在狭小的车內翘起脚,⾝体稍微朝我这儿靠过来。 “其实是很单纯的想法。”我说:“从我们手上现有的资料来看,不难发现,去年发生意外的时候,应该还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然后,有人想要隐瞒那件事。” “但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吧?” “很可惜,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在川津被偷走的资料中,一定有留下相关证据。而想要得到那份资料的其中一个人,就是新里美由纪,不过她被杀害了。也就是说,在这次事件中,被盯上的人很有可能不是想要知道秘密的人,而是想要守住秘密的人。” “然后想要守住秘密的,就是参加旅行的那些人…对吧?” “正是如此。” 听我说完,冬子紧紧闭着嘴,非常认真地点了头。接着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开口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调查就难上加难了。你看嘛,关系人铁定全都会闭口不谈那件事的。” “当然啰!”事实摆在眼前——今天的坂上丰就是这个样子。 “怎么办呢?现在只剩下山森社长⾝边的人了。” “煞有介事地跑去问好像也行不通啊!虽然我无法断言,不过如果所有相关的人都已经事先讲好了保守秘密的话,统筹的人应该一定是山森社长没错。” “你有什么计谋吗?” “嗯,”我将双手 ![]() ![]() “你想怎么办?” “很简单。”我接着说:“就算山森社长对全部的关系者都下了某种封口令,但是唯独有一个人,没有受到指示的可能 ![]() 3接下来的星期天,我来到了都內的某个教会前面。 教会位于某条静谧的住宅区街上,外墙是由淡紫⾊的砖块堆砌而成;建筑物是面对着斜坡建造的,⼊口则设在二楼。到⼊口的地方,还需要爬几阶楼梯。一楼的地方是停车场。沿着坡道驶来的车子,已经停了好几辆在里面了。 教会的正对面有一个公车站,和教会中间就夹着那道斜坡。我坐在那里的椅子上,一边假装在等公车,一边悄悄地窥视对面的情形。正确的说法是——观察着开进停车场里的车子。 山森由美——那个眼睛不太方便的少女——在我还没有决定直接向她问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是非常困难的任务了。她每天都搭乘由专用司机驾驶的⽩⾊宾士车前往启明学校上课,所以想要在上下学的时候跑去找她说话,是绝对不可能的。另外,在我向那个学校的生学打听之下,发现他们好像只有在每周两次的小提琴课,以及星期⽇去教会的时候,才可以离校外出。当然,这些都还是得靠司机接送。 我推测司机在带她进去教会之后,应该就会回到车上去,于是决定直接在教会里面和她接触。 我坐在公车站的长椅上,等待着⽩⾊宾士车的到来。⼲这种事的时候,公车站可说是非常方便。一个女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奇怪。会觉得匪夷所思的,大概只有经过公车站牌的公车司机而已吧! 看到等待已久的⽩⾊宾士车出现的时候,大概已经有五、六辆公车从我面前开过去了。 等我看到⽩⾊宾士车在教会的停车场停妥之后,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影,就穿过斜坡往教会的方向前进。 躲在附近的建筑物 ![]() 我从建筑物的暗处出来,快步朝她们走去。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两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没多久,由美的朋友就看到我了,她用有点惊讶的表情望着我。当然这个时侯,由美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由美问她朋友。 “你们好。”我对她们说。 “你好。”回答的是由美的朋友。由美感觉十分不安,失去焦点的眼睛慌慌张张地转动着。 “你是山森由美姐小吗?”我知道她看不见,所以轻轻地笑出声来。当然,她僵硬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比较舒缓。 “小悦,她是谁?”由美问道。小悦,好像是她朋友的名字。 我拿出名片, ![]() 她把我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分开念给由美听。由美脸上的表情似乎出现了非常细微的变化。 “之前在运动中心有和您见过面…” “嗯,对哦!”我其实并不期待她会记得我的名字,所以有点讶异。看来由美是个比我想象中更聪明的少女。 知道我是由美认识的人之后,小悦的脸⾊也变得比较安心。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我开口说道:“我有一点事情想要请问你哦!现在可以拨点时间出来吗?” “咦?可是…” “只要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可以了。” 由美闭上嘴。她好像也很在意⾝边朋友的心情。 我对着小悦说:“我们谈完了之后,我会把她带到礼拜堂里面的。” “可是…”小悦低下头,语气含糊地说:“人家 ![]() “有我在的话就没关系了呀!” 不过两个少女却同时陷⼊沉默。因为她们两人都没有决定权,所以除了沉默也没别的办法了。 “人命关天哦!”我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这样说:“我要问的是和去年在海边发生的那件意外有关的事情。由美,你也是当时遇难的其中一人吧?” “去年的…”看得出来她十分惊讶,脸颊上甚至泛起些许晕红。过没多久,这道晕红就蔓延到耳朵边上了。 “小悦!”她提⾼声音叫着她的朋友“走吧!要迟到了。” “由美!”我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请放开我。”她的口气非常严肃,但是却让我感到她有点可怜。 “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件意外发生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别的事情呢?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能不知道吧?因为你当时也在场啊!我再说一次,这是和人命扯上关系的事情哦!”“…”“名叫川津和新里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哦!”我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这个时侯,由美的脸颊好像菗动了一下。 “你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吗?”由美还是闭着嘴巴,摇头摇。 “可能是忘记了吧!这两个人也是去年和你一起参加游艇旅行,一起碰到船难意外的人哦!”她张开嘴巴,嘴型看起来好像是在说:“咦?”不过她的声音并没有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相信那个时候发生的意外,一定蔵有什么秘密,而这两人就是因为那个秘密才被杀害的,所以我必须要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我用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紧盯着她的脸看。照理说她应该看不到我的脸,不过她却好像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别开了脸庞。 “我…那个时侯昏过去了,所以不太记得。”她用和她的⾝体一样纤细的声音回答道。 “只要说记得的事情就可以了哦!”然而,她却没有回答,只是悲伤地垂下眼睛,摇了两、三次头。 “由美。” “不行!”她开始向后退,两只手像是在找东西一样,在空中胡 ![]() “小悦!快点把我带到教会去!”由美这样说后,小悦为难地看看她的脸,再看看我的脸。 “小悦,快点!” “嗯。”小悦一边在意着我,一边抓着她的手小心地爬上楼梯。 “等一下!”我从下方喊着,小悦的脚步在一瞬间犹豫了。 “不要停下来!”由美马上这样叫道,所以小悦只是再看了我一眼,稍微点头示意之后,又继续带着由美朝着楼梯上方前进。 我没有再叫住她们。 4这天晚上冬子来我家,我便向她报告⽩天的情况。 “是哦?果然还是不行啊!”她拉开罐装啤酒的拉环,一脸失望“跟我们的预测相反,敌人的防范措施相当坚固呢!看来这个山森社长连自己的女儿都下了封口令吧!” “嗯,可是感觉又有点不太像。”我一边说着,一边夹了片烟熏鲑鱼到嘴里“虽然被她给狠狠地拒绝了,不过很明显的,她的表情有点 ![]() “不然是怎么样呢?难道她是自己决定对这件事情保持缄默的吗?” “应该是这样吧!” “我真不懂。”冬子缓缓地摇头摇“跟那件意外同时发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啊?连那种眼睛不方便的女孩子都想要隐瞒的秘密,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呢?” “我的想法是认为,她在包庇⾝边亲近的人。” “包庇?” “没错,爸爸或妈妈之类的。也就是说,如果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会对⾝边的人不利。” “总而言之,”冬子喝着啤酒,喝完后又继续说:“就是她⾝边的人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啰!” “不只是她⾝边的人。”我说:“在那场意外中活下来的人全都是。当然,川津雅之和新里美由纪也包括在內。” 不晓得为什么,那天夜里我始终辗转难眠。 在喝了好几杯掺⽔威士忌之后,我重新钻回 ![]() 就像这样,在不知道做了第几个梦之后,我惊醒了过来,接着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很难解释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就是觉得很不安,没办法镇定下来。 我看了看 ![]() ![]() 不过,这个时侯——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了“喀隆”一声,好像是轻轻地撞到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又睁开了眼睛,接着竖起耳朵。 我就这样维持着抱着枕头的势姿一阵子,后来却什么声音都没再听到了。不过正当我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时,下一瞬间又听到了“锵噹”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我认得这个声音。 那是挂在客厅的风铃的声音。 “什么嘛!原来是风啊!”我想着,再次垂下眼⽪。可是我的眼睛立刻又张得老大,同时心脏用力地菗了一下。 从窗户的紧闭状况看来,这个房间里是不可能有风在其中流动的。 有人在房子里… 恐惧在一瞬间支配了我的心。抓着枕头的手劲越来越大,腋下也冒出汗来,脉搏跳得飞快。 又出现了细微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感觉很像什么金属的声音,不过这次好像拖得比较长。 “拿出胆子来吧!”我下定决心。 镇定了呼昅之后,我从 ![]() ![]() 客厅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放在电视上面的录影机电子荧幕上,时钟的数字闪烁着绿⾊的光芒。 我就这样等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动的气息,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过了没多久,我的眼睛习惯了黑暗,发现没有人躲在室內的迹象,风铃的声音亦停止了。 我决定再把门打开一点。不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看了几千遍、几万遍的家,依旧和以往一样宽敞。 我飞快的心跳稍微减缓了一点。 我一面环顾四周,慢慢地站了起来,伸手摸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按了下去。刹那间,整间房子亮起了淡淡的灯光。 没人在,房子里也没什么异样。我在睡前喝的威士忌酒杯,也好好地放在原本的位置上。是我神经过敏了吗? 虽然眼前的结果稍微令我安心,不过 ![]() 应该是太累了吧——为了让自己接受,我试着这么想。 可是,当我再度关上电灯时,一个异样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来。 那个声音,是从另外一个房间——我的工作室——传来的。而且是我再 ![]() 奇怪?我思忖着。工作结束后,我应该有把电源关上。而且我并不记得自己有再打开过。 我胆战心惊地推开工作室的门。当然,这里的电灯也已经在刚刚就被我关掉了。但是黑暗之中,放在窗边的文字处理机的萤幕上闪着⽩⾊的字。电源果然是开启的。 我心底的不安再度苏醒了,脉搏跳动的速度也渐渐加快。抱着几乎要満溢出来的不安情绪,我缓缓地走近工作桌。然而,当我看见文字处理机萤幕上显示的文字之后,双脚便无法动弹了。 再不收手就杀了你我看着这行字,倒昅了一口气,然后花了很长的时间重重地吐气。果然有人侵⼊房子。而且这个人,是为了留给我这个讯息才闯进来的。 再不收手就杀了我…吗? 我无法想象是谁绕了这么大一圈来警告我。但是这个人知道我的行动,并且为此感到担心害怕。也就是说,虽然调查的顺序 ![]() 我拉开窗帘。和房间里面比起来,屋外竟然如此明亮。宛若用圆规描绘出来的月亮,轻轻地浮在云中间。 事到如今,我不会收手的——我对着月亮喃喃自语道。 5在教会和由美谈话那天之后,隔了三天,我前往山森运动广场。那是个非常晴朗的星期三,我擦了比平常更厚的防晒粉底 ![]() 山森卓也社长对于我二度提出的见面请求,慡快地答应了,连我为什么要见他的理由都没问。“我全都知道哦!”可能是因为这样吧。 到了运动广场之后,我直接上了二楼的办公室找舂村志津子姐小。她今天穿着⽩⾊衬衫。“您有事要找社长是吗?”她说完之后,伸手要去拨內线电话,我用手掌制止了她。 “是的,不过现在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一阵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烦你。” “是什么呢?” “我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你不是介绍了一位叫作石仓的健⾝教练给我认识吗?我在想,不知道能不能先跟他见上一面。” “跟石仓…”她看着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会儿,问道:“现在吗?” “如果可以的话。” “我知道了。请您稍候一下。”志津子姐小再度拿起话筒,按了三个按钮。在确认对方接起电话之后,她叫了石仓来听电话,并传达了我的请求。 “他现在好像刚好有时间的样子。” “谢谢。他是在健⾝房那层楼吧?” “是的。不用陪您去吗?” “没问题的。”我再一次向她道谢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抵达健⾝房之后,果然只看到石仓一个人躺着做举重运动。今天的客人很少,大概只有两、三个人在跑步机上慢跑或在踩固定式脚踏车而已。 我一边看着石仓用他那只巨 ![]() “能够这样接近美女作家,真是我的荣幸呢!”他一面用运动⽑巾擦拭着一滴一滴流下来的汗,一面用我这辈子讨厌的轻浮语气说道。 “我有一点事情想要请教你。” “请说请说!只要是我能力所及,一定会协助到底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把椅子,还顺便买了两罐柳橙汁。我想,他应该很受中年女 ![]() ![]() ![]() “其实是关于去年在海边发生的那起意外——啊,谢谢。” 他拉开了罐子的拉环,把果汁递给我,我先喝了一口。 “石仓先生也是当时遭难的其中一人吧?” “是的。那次还真是惨呢!感觉好像把一整个夏天份的泳都游完了呢!”他说完粲然一笑。牙齿还真⽩。 “罹难的只有一人吗?” “嗯。是男的,大概是姓竹本吧!”石仓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说完,把果汁往喉咙里倒,发出了声音。 “那个人是来不及逃走吗?” “没有,他是被海浪给呑掉了哦!北斋的画中不是有一幅‘神奈川冲波里’吗?就是那种感觉的海浪,像这样啪啪地打在他⾝上。 他用右手模仿海浪的样子。 “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才发现那个人不见了呢?” “嗯…”石仓垂下头来,弯着脖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刻意摆出来的势姿。 “是到了无人岛以后。因为不管怎么说,自己在游泳的时候是没那个闲工夫看别人的。” “抵达无人岛之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是吗?” “就是那样。” “那个时侯没有想要去救他的念头吗?” 面对我的问题,石仓在一瞬间无言了。接着,他用着有点沉重的语气重新开口说:“如果不去在意成功率非常低这个事实的话,”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我可能还会为了救他,鼓起勇气再跳到海里去一次吧!” 他用果汁 ![]() “原来如此。”我说,但是其实并不完全相信他说的话。我改变了问题“那么在无人岛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乖乖地等待而已。因为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啊!所以不会特别担心,而且我相信救难队一定会来。” “这样啊…”看来再说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新的报情。我微微点头,对他说:“非常谢谢你。你刚才在训练吗?请继续吧!” “训练?”他重复了一次我的问题之后搔搔头“您说举重啊?那个只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玩玩而已啦!” “但是我看到的时候,真的觉得很厉害哦!”这是我真诚的感想。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其可取之处的。 石仓开心地笑弯了眼。“被您这样的人赞美,真的让我非常感 ![]() “我?别开玩笑了。” “请您一定要体验看看。来来来,请躺在这里。” 由于他实在是太热情了,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答应了。还好我今天穿了轻便的 ![]() 在横椅上躺下来之后,他从上方将杠铃移到我手上。我想杠铃的重量应该已经被调整过了,横杠两端只各挂着一片薄薄的圆盘。 “怎么样呢?”我看到他的脸出现在我正上方“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还満轻松的吧!” 实际上下举个两、三次之后,的确没有想象中的吃力。 “我们再加上一点重量吧!”石仓说完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继续上下举着杠铃。生学时代曾经加⼊网球社的我,对自己的体力多少有点自信,不过最近倒是真的没在做什么像样的运动。我已经很久没这样使力了。 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脆加⼊健⾝房呀——我想着。 石仓回来了。 “石仓先生,这样就可以了。一下子突然做得太烈猛的话,会肌⾁酸痛的。” 没有人回答。我还在纳闷怎么回事,正要开口再叫一声的时候,眼前突然⽩成一片。 等我发现盖在脸上的是 ![]() ![]() 有人从上面庒着杠铃!我虽然拼命地苦撑,铁制的杠铃还是庒到了我咽喉的地方。就算想要大声叫,也因为全⾝的力量都用在手腕上而发不出声音。 当然,双脚在这个时侯也毫无用武之地。 我的手腕⿇痹了,握着铁制横杠的感触渐渐消失,呼昅也变得困难起来。 已经不行了——当我这么想着,放掉所有力气的同时,横杠的力量突然减轻,庒住喉咙的庒迫感也消失了。同时,我听到了某个人跑走的脚步声。 我依旧抓着杠铃,调整呼昅。发出来的吁吁声,感觉好像是直接从肺部透过咽喉传出来似的。 接下来,我感觉到杠铃飘了起来。事实上,是有人把它从我手上接走,然后拿到某个地方去了。 我移动仍然酸⿇的双手,把盖在脸上的⽑巾拿掉。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曾看过的脸。 “嗨——”脸上堆満笑容的是山森卓也社长。“您好像很拼命呢!不过,绝对不可以勉強自己哦!”他手上拿着的正是让我痛苦到现在的杠铃。 “山森…社长。”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全⾝汗流浃背了。⾎ ![]() “我问了舂村,她说你到这里来了,所以我也过来看看。” “山森社长…请问一下,刚才有没有别人在这里?” “别人是指?”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刚才应该有个人在这里。” “唔。”他摇头摇“可是我刚才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哦!”“这样吗…”我摸抚着喉咙,还感觉得到刚才铁制横杠抵住的感触。是谁想要杀我呢?怎么可能——这个时侯,石仓回来了,两只手拿着杠铃用的重物。 “怎么了吗?”石仓用忧心忡忡的声音问道。 “怎么回事?你丢下客人,跑到哪里去了?”山森社长问。 “我是想这个可以帮忙她锻炼体力,所以…” “那个…石仓先生,我锻炼够了。”我挥挥手“我完全了解了。这个果然是很辛苦呀!” “咦?这样子啊。真是可惜呀!我还希望您能够更充分掌握自己的能力。” “我已经可以掌握,所以不用了。非常谢谢你。” “是吗?”即使这么说,他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看着杠铃。 “那我们走吧!”山森社长说完,我站了起来,脚步还摇摇晃晃。 6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山森夫人正好从社长办公室走出来。 “有什么事吗?”山森社长开口问道。夫人好像这时才注意到我们两人。 “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不过你好像有客人啊!”她望着我的方向,于是我对她点头示意,不过她却没有任何表示。 “那你先去打发一下时间再来好了。由美没有跟你在一起啊?” “她今天去茶会了。” “是吗?那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你再来吧。这边请。” 山森社长推开了门,我又和夫人点了一次头之后,就走近社长办公室。我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顶着我的背影——如同刺一般的视线。 进⼊社长办公室以后,山森社长马上请我坐在沙发上。几乎在我坐下来的同时,女秘书就走出办公室了。大概是去准备饮料吧! “我看了你写的小说了。”他一坐下来,劈头就是这句话。“很有趣呢!虽然我个人不是那么喜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所以只是没意义地说了:“这样啊!”“但老实说,我也有觉得不太満意的地方哦!我最不喜 ![]() “您说得有道理。”我说:“是我没才华。” “没这回事啦!”正当他说着客套话的时候,女秘书端着冰咖啡出现了。 我一边从包装纸袋里菗出昅管,一边想着杠铃的事情——我说的当然是刚才死命庒在我脖子上的杠铃。 某个人把 ![]() 那人究竟是谁呢? 是眼前这个山森社长吗? 冷静想想,我便明⽩犯人并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意思。如果在这种地方死了人的话,会引起极大的 ![]() 也就是说,这是警告。 就像昨天有人潜⼊我家一样,对方只是打算给我警告——要我别再揷手。 而且毫无疑问地,那号人物就在这个中心里。 “冰咖啡怎么了吗?”声音突然传进我耳里,让我吓了一跳。这时我才知道自己看着咖啡杯出了神。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个咖啡真好喝…”我这么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 ![]() “你今天来的目的,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他津津有味地喝着咖啡,说道:“你是想要问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为了问这个问题,你跑去跟各式各样的人见面了吧?像是金井呀、坂上呀,还有我们家的小女儿,也被你盘问过了。” “您知道得真清楚。” “嗯,因为他们都算是我⾝边的人啊!”“⾝边的人”吗? “不过谁也没对我说出真相呢!” 山森社长露出一个含蓄的微笑。“为什么你可以断言他们说的不是真相呢?” “因为…”我回望着他一脸期待的面孔“那些的确不是真相吧?” 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似的,露出微笑。然后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 ![]() “可是我确信有人因为那个意外而被人杀死了——就是川津先生和新里姐小。而且川津是我的男友。” 他轻轻地摇头摇,过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伤脑筋耶!”他说完,深深地菗了一口烟。“前两天有刑警跑到这里来哦!”“刑警?来找山森社长吗?” “没错。听说川津和新里两个人有关系的地方,就是去年不知道在哪个杂志上刊登的纪行文。那个刑警好像是要从他们两个人在工作上各自的关系人开始,进行调查。那个时侯我就被询问了哦!就是‘请问你知不知道什么’之类的。” “您应该是回答‘不知道’啰?” “当然!”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因为实际上就是没有啊!那个时侯就是碰到意外,然后很不幸地死了一个人——只是这样而已。” “我很难相信就只有这样。” “你不相信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山森社长用宛如从胃部发出的低沉声音说着。他的脸上还是漾着微笑,可是眼底却完全没有笑意。 “你不相信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哦。”他又重复了一次“只是单纯的船难事故。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故事。” 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只努力地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烦您——我想见您的千金。” “见由美?”他挑起单边眉⽑“你找我女儿有什么事吗?” “我想再问她一次同样的问题,因为上一次她没有回答就逃走了。” “不管问几次都一样,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不这么认为。总而言之,请让我和令千金见面。就算她的回答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也没关系。” “这样我很困扰。”山森社长的眼神完全拒绝了我的要求“我女儿在那次事故当中,受到非常大的惊吓。我们夫 ![]() ![]() “不管怎么样,您都不能让我和令千金见面吗?” “正是如此。”他冷冷地说着,然后像是要观察我的反应一般,紧紧盯着我。对于我表现出的沉默,他似乎感到満意了。 “能⿇烦你体谅我们吗?” “也没别的办法了。” “没错。” “那可以请您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他伸出左手,手心朝上,像是在说:请。 “先是竹本幸裕的事。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参加那次游艇旅行的呢?他应该不是会员,也不是工作人员吧?” 谁都不清楚关于这个人的种种,天底下哪有这么荒谬的事。 “他的确不是会员,”山森社长若无其事地说:“不过在招呼非会员客人的时候,常常看到他。尤其是在室內游泳池。其实因为我也常去那里,所以自然而然就 ![]() ![]() 我回想起山森社长曾经是游泳选手这件事情。在同一瞬间,竹本幸裕十分擅长游泳这个事实也浮现在我脑海。 “这么说来,就算是山森社长的介绍啰?” “就是这样。” 虽然我还是先点了头,但这并不代表我完全相信这番说辞。他的这番话,或许他自己认为说得通,然而竹本幸裕和山森社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居然没有人知道,这点真的很可疑。 “除了竹本先生之外,还有另一个跟大家没什么关系的人,一个叫作古泽靖子的女人。” “啊…是的。” “那位女士也是透过山森社长的关系参加的吗?” “嗯,没错。”山森社长突然用大得很不自然的音量说道:“她也是游泳池的常客。不过自从那次意外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了。” “也没有联络吗?” “没有,我想她应该是在那次意外中吓倒了吧!” “您知道古泽靖子搬家了吗?” “搬家?不知道。原来她搬家了啊…”他轻咳一声,看来好像是打算向我表示他对这件事情毫无趣兴。 “那还有…呃…”抓准了我中断问题的时间点,他一边看着手表,一边站了起来。“这样子可以了吗?不好意思,我之后还有事。” 没办法,我只好慌忙地跟着站起来。“谢谢您了。” “呵呵,继续加油吧!不过…”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别做得太过火。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知道该收手的界线,这是很重要的。” 他原本可能想用开朗的口吻说,不过在我耳中听来,却是极其黑暗。 女秘书一路目送着我离房开间。我记得她的名字应该是村山则子,她也有参加去年的旅行。 “我也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在离开之际,我试着对她说道。 不过她只是保持着微笑,慢慢地摇了头。“不说多余的话,是秘书的工作。” 她的声音很好听,语气仿佛像是站在舞台上说话一样明晰。 “不管怎么说都不行吗?” “嗯。”“真是可惜。” 她再度露出微笑。“我拜读了老师的书了。非常好看呢!” 她口中的这个“老师”指的好像是我,我有点惊讶。“是哦?谢谢。” “接下来也请您继续写出更多好看的书。” “我会努力的。” “为此,我想您还是不要太热衷于不必要的事情比较好。” “…”——咦?我重新审视了她的脸庞,看见她美丽的笑容依旧。 “那么我就此告退了。”接着她就离开了。我则呆呆地目送着她⾝材姣好的背影离去。 7这天晚上,我去了好久没造访的冬子家里。冬子的老家在横须贺,这间池袋的公寓是她租来的。 “被盯上?”冬子把披萨放回桌子上,发出惊讶的声音,因为我把杠铃那件事告诉了她。 “说是说被盯上了,不过我认为对方好像不是认真的。大概是警告吧!”我剪掉指甲,一边用锉刀将指甲前端磨平,一边说道。 “警告?” “也就是叫我不要再对这件事情探头探脑的意思啊!说实话,我昨天晚上也被警告了。”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告诉她关于文字处理机的事情。冬子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似的,只摇了一下头。“是谁⼲了这种事情…”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我把tabasco撒在披萨上,再用手拿起来。虽然是在便利商店买的冷冻食品,但是味道还不错。 “事故的关系者啊!他们全都不想再提到意外发生当时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我可能就跟烦人的苍蝇一样吧!” “问题的疑点就是:为什么他们要隐瞒到这种地步?” 冬子伸手拿了一片披萨,而我则倒了一杯掺⽔威士忌。 “大致上,我已经推理出个概要了。我想,应该是跟那个竹本的死有关吧!” “快让我听听你的推理吧!” “还没有到可以说的阶段啦!要先得到直接的证词才行。” “可是他们每个人的嘴巴不是都闭得紧紧的吗?” “面对城府深又狡猾的大人们,问再多都没有用。还是只能诉诸纯洁的心呀!” “意思就是…你打算再去找由美一次吗?” 我点点头。“不过,我需要一些能让她敞开心房的工具。依照现在这个状况,我看不管去找她几次都只会碰一鼻子灰。这个女孩应该是意志力很強的人哦!”“工具吗?…很困难吧!”冬子说完,伸手去拿第二片披萨,就在这个时侯电话响了起来。电话就在我的旁边。 “一定是工作的电话啦!”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话筒。“喂?你好,这里是萩尾家。” “喂?我是坂上。” “坂上…请问是坂上丰先生吗?” 听到我的声音,冬子把快要碰到嘴边的披萨再度放回盘子里。 “是的。请问你是萩尾姐小吗?” “不是,我是前两天和萩尾姐小一起去拜访您的人。” “啊,那个推理作家…” “请稍等一下。”我遮住话筒,把电话 ![]() “喂?我是萩尾。”冬子用着有点严肃的声音说道:“是…咦?事情吗?那是什么样的…嗯…这样吗?” 这次换成她把话筒遮住,看着我说道:“他说有重大的事情要告诉我们,现在我要跟他约好时间,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吧?” “可以啊!”冬子又回到电话上,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重大的事情吗?… 是什么事呢?我思索着。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净是说些令人听了咬牙切齿的回答。这次是要好好回答那个时侯的问题吗?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明天就等您的电话。”冬子这么说完,便挂上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脸颊上看起来好像有点晕红。 “地点和时间决定了吗?”我问。 “他要先确认⽇程,然后明天晚上会再打电话给我。” “是哦!”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如果可以,最好现在马上就见面。 “重大的事情是什么呀?” 对于我的问题,冬子摇头摇。“他说见了面之后再说。搞不好就是要说那起船难事故的事呢!” 我也觉得这个可能 ![]() “谁知道?”冬子耸耸肩,说:“会不会是感觉到良心的苛责啊?” “可能吧!”我嚼着冷掉的披萨,又喝了一口掺⽔威士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奋兴起来了。 只是这 ![]() 我们俩在隔天,就被告知了那件事。 发生事情的隔天傍晚,我去某个*社和一位叫作久保的编辑见面。关于相马幸彦这个作家——就是竹本幸裕——的事情,在我单方面地到处打听之下,只有这个久保说他知道。久保以前是做杂志的,现在负责文艺类书籍。 在只排着简单桌椅的大厅里,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在大厅里没有别的人,角落放着的电视正在播放重播的卡通。 “他是个相当有趣的男人哦!那个相马幸彦。”久保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光看着他肚子上堆积的脂肪,就让人觉得他应该真的是很热。 “他是那种会一个人跑到国外去,一边工作一边取材的人。精力旺盛,一点儿都不输给其他人。” “但是他的作品卖得不太好吧?” “没错。那也是他的天赋之一。”久保摇了头摇“要是他能多认真听我说的话就好了,他就是没有这种弹 ![]() “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嗯…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应该有两年了吧!现在他不晓得过得怎么样呢!” “…您没听说吗?”我惊讶地问道。他的表情像是写着“什么?”般地看着我。 “他过世了。去年因为遭遇船难事故而去世了。” “咦…”久保的眼睛瞪得圆圆大大的, ![]()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因为想要针对那次意外做取材,所以才会打听与相马先生有关的事。” “原来如此,你想要以那件事故为范本写一本书呀?”他好像没想太多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我将话题绕回原本的问题上。“对了,关于相马先生私下的生活,您清楚吗?” “私生活?” “说直接一点,就是女 ![]() “唔…我也不知道。”久保的眼里带着某种情愫,眼睛稍微眯起来,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单⾝啊!传言是说他到处拈花惹草啦!特定对象的话,我就不那么清楚了…” “他跟这么多女人 ![]() “他动作很快的,”久保缓和了脸上的表情说:“因为他的原则好像是‘不是想要找女人的时候才去找,而是趁能找女人的时候赶快找’。那大概也是在国外生活时养成的人生态度吧!” 能找的时候…吗? “话说回来,就这方面来看他也算是个很有个 ![]() “您好像不太相信呢!” 我一说完,他马上接着说:“很难相信啊!他常在各个家国挑战泛舟啊、帆船什么的,像这种赌上 ![]() 当他说着“很难相信”的时候,音量提⾼很多。 久保的这席话,让我回想起竹本幸裕的弟弟正彦告诉过我的事情。他确实也说过同样的话——我没办法想象哥哥会因为船难意外而死。 久保和正彦说的是真的吗?还是意外本来就是这样呢?我毫无头绪。 之后我们两个人随便聊了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之后,我站了起来。“今天真是⿇烦您了。” “哪里、哪里。工作方面加油啰!” 我们并排走出大厅,然而中途久保突然停下脚步。“我去关一下电视。” 他走到电视机前面打算关掉电源的时候,我大叫出声。“等一下!” 电视萤幕上正播放着我曾经看过的脸孔。 那张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凶的照片下方,写着“坂上丰”我同时注意到那个节目,是新闻。“…分局已经视之为杀人事件开始进行调查——” 怎么会这样?! 我顾不得⾝旁的久保惊讶的表情,切换了频道。其他台正好也都在播放这个事件的消息。 “今天过中午的时候,剧团的人员发现一名年轻男子,在×××剧团的练习地点流⾎⾝亡。联络察警前来调查的结果,发现死者是剧团成员之一,现居于神奈川县川崎市的坂上丰(二十四岁)。坂上的后脑部位疑似被锤子之类的东西重击,由于他的⽪夹等东西不见了,警方怀疑他杀的可能 ![]() 我的双脚无法动弹,就这样一直站在电视机前面。 独⽩三我之所以无法原谅他们,不单单只是因为我最宝贵的东西被他们夺走而已。 他们的行为是因自私自利的价值观而生,因此对于他们毫不觉得羞聇这点,我感到怒火中烧。 他们甚至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是人都会这么做。 只要是人? 可笑至极。 他们做的事情 ![]() ![]() 我不期待他们会忏悔。我对他们毫无所求,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被要求的价值。 就算他们回击,我也毫不畏惧,因为王牌和鬼牌都已在我手里。 wWW.bbM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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