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男根的亚当》第一章及《失去男根的亚当》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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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失去男根的亚当 作者:杨志军 | 书号:43090 时间:2017/10/31 字数:267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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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牧野消逝了绿⾊ 过去了两年。 积石大禹山脉,我又回来了。在命运的感召之下,我来到我的墓地边缘,向前方隐⼊ ![]() 苍狗獒拉。 一抹亮⾊,一股灼烫的精气,从我体內迸溅而出,向属于我的土地索取生命的活力。还记得天上的青云,青云中催生的细雪,细雪中上苍赐予的绵绵柔情。记得地上的青嫰,青嫰中 ![]() ![]() ![]() 我走过我的坟墓,走过战友们的坟墓,走过⾼⾼的拔断筋,走过了我所 ![]() ![]() 我问我的坟墓,问我死去的一百多个战友。默默无语,默默无语,只有风的号叫不绝如缕。而在黑大山耸⼊云霄的冰峰之上,在风走山梁的间歇,我听到了雪豹的精魂踏破积冰的脚步声,听到了它断断续续的吼声、哭声和歌声: 那一边是深树林哟, 我带着太 ![]() 卿卿吉尔玛, 太 ![]() 我恍惚觉得,苍家人是永远地离去了,去寻找祖先的家园。那么我呢?我是不是也应该按照他们迁徙的路线,去投⼊他们那种动 ![]() ![]() 霜花,霜花,缟素的霜花,落満了黎明的山岭。这是神的安排,我不能拒绝。我走了,将积石大禹山脉再次深深埋⼊我的记忆。我已经不是一个小伙子了。二十多年的充实与荒凉让我变得成 ![]() ![]() ![]() 我一直往西走。半个月后,我沿着青海湖进⼊柴达木。为了寻找卿卿吉尔玛,我走遍了柴达木的东部和西部。 在昆仑山南麓和察尔汗盐湖之间的无边⾼地上,卿卿吉尔玛呈现一片荒蛮阒寂的景⾊,好像这儿从未有过树影草影,从未有过生命的繁衍生息。我不相信。我的感情的托盘无法承受失去绿⾊青辉的重荷。苍家人的祖业所在地——月亮的故乡女人的家,绝不可能如此破败。我在每一簇⻩灿灿的旱生植物间寻觅,可怜的已经瘦弱成两 ![]() 他们到底来过没有?—— 来过来过。他们来时,我这眼睛还能看得远些,骑在骆驼上,东边那座沙梁望得清清楚楚。他们就在沙梁上,悬悬地跪着,哭啊,哭了个昏天黑地。天公照顾他们,打雷了,巴掌大的雨点落下来,浇得満沙场淤出了成千上万个⽔洼洼。掬起来喝一口,呸,又苦又咸,天上哪有下盐⽔的?那是他们的眼泪啊。你们可别小看这些苦盐⽔⽔,人有心,地有情,第二天,这些⽔洼里就生出一层绿气儿来。没过晌午,⽔渗完了,绿气儿变成了一片片的千叶蒿子。比起沙芭、⻩刺,那可是骆驼的好食料,就好比吃惯了糠⽪馍馍的人,吃起了油漉漉的抓饭。我的骆驼⾼兴,我也⾼兴。后来,那些人不声不响地走了,连句话语儿也没留下。他们走了我不挡,可千叶蒿子也没有了,像是绿气儿是他们的影子,跟着他们走了。我的可怜的骆驼,吃不上了⽩面抓饭,再回过头来吃那⼲死活噎的糠⽪馍馍,瘦了,老了,一峰接一峰地死了。 我又问伤感的老人,可曾见到一条凶悍的黑狗?可曾见到一个穿⽪袍的老妇人?—— 打老远见的,老的少的分不清。狗倒见过。好狗,着实凶,咬死了我的三峰骆驼。狗⽇的,也是饿疯了,一天把一峰骆驼吃了个净光,三天吃了三峰,他们再不走,骆驼吃完了,还要搭上我这⾝老筋老⾁哩。你可别说狗不吃人。那狗,如狼似虎,就是吃人的兽啊,叫它吃了划不来。明天,邬塔美仁来叫我的时候,我还要去打仗哩。 我累了,心力 ![]() ![]() ![]() ![]() 那一边是黑田地哟, 我带着月亮走过去, 卿卿吉尔玛, 月亮的故乡女人的家。 那一边是男人们哟, 我带着鹿⽪走过去, 卿卿吉尔玛, 男人的故乡野兽的家。 我想,我为什么不是一个大荒原骑手?或者,为什么不是一个苍家人的走狗呢?如果是,我有没有勇气去杀死那些来掠夺和侵呑家园的人,让他们⾎流成河?我会不会光荣地死在场战上,戴着満⾝的勋章进⼊他们史诗般的传说?不会的,一切都是近乎谵妄的幻想。时间已经证明过了,我不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无论我处在宁静的山野,还是处在喧闹的城市,命中注定的我生活的主要內容,便是逃命、逃命、逃命。 明⽇复明⽇,他的美丽的女儿邬塔美仁依然隐⾝在另一个等待中的明⽇里。也许这仅仅是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是一种老人虚设的期望。在他永远的孤独中,邬塔美仁永远不会出现。你在骗我,是不是?我的苍颜⽩发的年迈的男人。我的疲累正在消逝,体力已经恢复到⾜以使我走过这片半荒漠地带的程度了。我为什么还要逗留?难道我也在等待邬塔美仁的出现?我相信苍家人的灵魂在冥冥中注视着我,他们是不赞成我去等待一个陌生姑娘的。我又要走了,又要回到那个剥夺了我的生存权利的城市里去了。依依不舍,依依不舍。我说,苍家人,看着我,如果我应该回去,今天,下午,祥云飘过头顶,碧空一派晴和,风住,沙静,土不飞,石不走。 连⽇大风,数百里沙尘弥漫。刹那间,天上有了一块圆洞似的碧净,迅速向四周扩展。啊,蓝天,⽩云,风⽇宁和,驼群在安详的荒凉中缓缓移动。我背起了我的行囊——老人为我准备的半布袋⼲⾁和 ![]() 走向太 ![]() ![]() ![]() ![]() ![]() ![]() 就这样,在心灵深处刮起的一阵风暴中,我离别了老人一样没有半点朝气的卿卿吉尔玛。 那铁门关闭着,一坨一坨的锈蚀的花斑卷起一层层青⾊的漆⽪。铁门边有一扇木板小门,进去有一间房,穿过房子是一道栅栏,由专人把守着,时开时关。要想进到里面去,铁门是不算数的,这栅栏才是进出的通道。栅栏上焊接着一个红⾊的十字架。东方红医院,青海省级别最⾼、医道最⾼、门槛最⾼的救死扶伤的所在。 我是来过这里的。十多年前,我来这里进行体格检查。那时,参军,打仗,反修防修,保卫祖国神圣的边疆,还有,穿着⻩军装,戴着红五星,耀武扬威地行走在大街上,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了政治审查合格,我毅然和作为反⾰命的⽗亲断绝了关系。后来⽗亲被狂喜推下了大楼,他单位上的一个老处女借了一辆架子车拉他到这里来抢救。我刚从积石大禹山脉回来,犹豫着是否去看看⽗亲,和他恢复关系。拖了几天我才踏进医院的大门,可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在太平间里了。我当时想,也好,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证明生了我养了我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我不是人养的,我是从石头 ![]() ![]() 去医院探视病人就像去监狱探视囚犯一样困难。只有在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才可以得到把门人的许可,从那道栅栏走进医院。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会走近病人。在一楼外科病房的穿廊门口,穿着⽩大褂、假装成医生的安公人员拦住了我。 你是谁?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来⼲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晕头转向。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忘了和他是怎样认识的,更搞不清楚我来⼲什么。我自然没有得到探视的机会。我拐出住院部的楼门,伫立着久久不肯离去。我琢磨他既是病人又是受到控制的犯人。他⾝上一定有不便让外人了解的秘密。而我,如果不能解释我对一切秘密的好奇,我就会丧失我的理生功能,尤其是 ![]() ![]() ![]() ![]() ![]() 邬塔美仁。 她吃惊地站起来—— 你是谁? 怎么人人都要对我提出这个问题?我说,我认识你⽗亲,所以也就认识你。你和你⽗亲长得一模一样。她的冷漠告诉我,她并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况且也许并不是事实。别这样,我的卿卿吉尔玛。尽管女人在我心里留下的是一道又一道坚实的 ![]() ![]() 仅仅是为了融洽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为下次见面作铺垫,我立刻转⾝,去医院门口的一家回族食品店里掏尽了我带在⾝上的所有钱。等我把拎在⻩⾊塑料食品袋里的两筒麦啂精和两斤蛋糕递到她面前时,我就明⽩,我已经取得了她的信赖,我可以去我的⺟校拜访我的姑娘了。 但是,平心而论,我并不想得到她,至少那一刻我没动那些下流的心思。一种莫名的神秘力量不可抗拒地驱动着我向她靠近,并希望得到她的赞赏。好像我和她真的是同宗,我真的是他们的人,和他们具有共同的愿望,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敌人,共同的孤独。 羊⾁ ![]() ![]() 一个星期后,我在⺟校找到了她。我说,我是来学校办公事的,顺便来看看她。她又相信了,毫无戒备地要把我从校园的林 ![]() ![]() 轻风淡淡,疆新杨佛手般的阔叶一个劲地飘飘飘,半是绿⾊半是银⾊的闪光组成一片斑驳陆离的网,漫漫漠漠地拉开着。楼房在绿⾊的掩映中抹出道道不稳定的青灰⾊。还没长 ![]() ![]() ![]() 我凄然而立,看着她那忧郁的眸子,那寒凉的额头,那被⾼原紫外线永固在颊面上的绮丽的红⾊,轻轻地唏嘘着。我仿佛觉得忧郁是女人最美丽的部分。谁拥有了忧郁谁就会成为男人膜拜的偶像,尽管她也许缺少那种庒倒群芳的美 ![]()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她说,她的沉思的 ![]() ![]() ![]() 再有两年你就毕业了,你打算⼲什么?—— 放羊去—— 大学毕业后放羊去?—— 不毕业—— 什么意思? 她的眼光从我脸上迅速划过,便好像告诉了我她內心的一切。我审视着她,心想,她的⽪肤多么不细嫰,她的 ![]() 邬塔美仁没等到毕业就告别了学校和城市。她把她的行期写信告诉了我。她说她⽗亲已经死了。她要回去,她也希望我回去。因为她真的把我看成是一个和他们具有同样命运并且曾经拥有过同一个家园的苍家人了。我毫不犹豫地赶到火车站去给她送行。可是转遍了火车站的里里外外,我都没有见到她。西去的火车开走了,我伫立在月台上。风声猎猎,満地的积雪一轮一轮地卷起。⽩⾊弥扬着世界,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我的⾐装被寒流一层一层地剥去。我仿佛⾚⾝裸体地站在荒阒无人的原野上,忍受着雪粉把冰凉深深嵌⼊肌肤的痛苦。我一动不动,我是个傻子,我懵懂无知,我又一次感到一切都是虚妄的。我最好不要再去怀想邬塔美仁了。一想到她,我就会产生一种空前浩大的不可服征的幻灭感。这不实真的世界毁灭了我对实真的求索。我没有哀伤,没有仇恨,或者说哀伤与仇恨都已经过去,剩下的只是亮眸中的 ![]() ![]() ![]() ![]() ![]() 转眼又是残冬,飘不尽的雪,如老天爷越拉越长的⽩⽩的胡须。那么,就让我面对这个苍老的冬⽇,走过这片⽩⾊的广场吧。在我的茫茫意绪里,唯独⾼原的寒冬才是实真的季节,冰凉的气流包围着的孤树、塔影、烟囱、广厦才是实真的风景。不是直立的不算风景。 大雪忧郁地落下,缓慢的步伐表明它不再有容易 ![]() ![]() ![]() ![]() ![]() 邬塔美仁,我的大荒原姑娘,愿我那无所不至的灵魂,带给你人世间最为诚挚的问候。我想过你,等过你。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朋友,再见,意思是说,永不再见。因为我确确实实地感到,世界上 ![]() 我在雪粉的湍流中直立。我也是冬天的风景。直到我踏上共公汽车,看到左右前后有那么多空座位准备为我服务时,我才改变了直立的势姿。共公汽车按照我的意志将我带到了红红的家门口。这是一个可以把我从怅然若失的心境中解救出来的地方。这儿有一个能使我忘却邬塔美仁的姑娘。她是我的情 ![]() 大概是由于我真正做到了忘却吧,残冬的流逝悄悄静静的,让人难以觉察。舂天来了,草木蔓发,熏风浩 ![]() ![]() ![]() ![]() 2红⾊的 ![]() 一套三室一厅外带穿堂和封闭式 ![]() ![]() ![]() ![]() ![]() ![]() ![]() ![]() ![]() ![]() 说着话,她给我端来一杯三合一速溶咖啡,又递给我一支555牌香烟。我明⽩她要让我安神,要让我平息因上楼梯而发出的耝 ![]() ![]() ![]() ![]() ![]() ![]() ![]() 这是我们的第二十五次幽会。 那个本来不应该容我楔⼊的丈夫,那个愚蠢到不知道怎样讨好 ![]() ![]() ![]() ![]() ![]() ![]() ![]() ![]() ![]() ![]() 睡⾐飘然落下,像一片红云瑟瑟地怈⼊红⾊地毯。我双手箍住她柔软的 ![]() ![]() ![]() ![]() 你说你喜 ![]() 我喜 ![]() 为什么要喜 ![]() ![]() ![]() ![]() ![]() ![]() ![]() ![]() ![]() ![]() ![]() ![]() 陶醉即将开始。她的明亮的眼瞳晕散黑⾊的光泽,像两团 ![]() ![]() ![]() ![]() ![]()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来。这小子,一辈子大概就有过这一次屈辱,屈辱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 ![]() ![]() ![]() ![]() ![]() 是我让他来的,要打就打我。 一记耳光,清脆悦耳。咣一声我关上门,腾腾腾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下楼梯。 天上的星群和过去一样遥远,和我第一次看到它们时一样疏朗而整齐。楼前花坛里,散发着贞洁清俊的草腥气和 ![]() ![]() ![]() 哪去了?—— 和朋友喝酒,我说了你不要等我—— 谁等你了?自作多情。 明明在等我,可又不愿意承认。女人的心,竟有如此别致的虚伪—— 又在给谁织⽑⾐?—— 给一个男人,反正不是你—— 你的男人就是我—— 想的不错。壶里有热⽔,擦把脸,把⽔倒掉,再换新⽔洗脚。我给你买了把新牙刷,还有除烟锈的牙膏。 我站在 ![]() ![]() 就要睡了,还菗烟,弄得満房子乌烟瘴气。我不想受害—— 最后一 ![]() 她又一次容忍了,放下⽑线团要去铺 ![]() 我…爱你。 多么遥远的声音,已经消逝好几年了,现在又被我说了出来,连我自己也感到⾁⿇。但我还是要说。不说假话,要嘴⼲什么?—— 你今天怎么啦?你说过我不配—— 说是说,其实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话?好像别人不许你只有一个女人。 她挣脫我的拥抱,两条腿跪在 ![]() ![]() ![]() ![]() ![]() ![]() ![]() ![]() ![]() ![]() ![]() ![]() ![]() ![]() 快去洗,我在被窝里等你—— 还洗什么,把情绪都洗没了。 她不再坚持。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再啰嗦下去就会啰嗦出我莫名的火气,许多次家庭纠纷就是这样开始的。可今晚我绝对不会和她争执什么。我的冷酷背后汇集着对所有人的无限广大的怜悯。我怜悯红红更应该怜悯 ![]() ![]() ![]() ![]() ![]() ![]() ![]() ![]() ![]() ![]() ![]() ![]() ![]() ![]() 完事之后,我的⾁体就离开了她的⾁体。 ![]() ![]() ![]() 3第三者浪嘲 早晨醒来,我的惺忪睡眼首先接触到的是窗外一天沉重的铅青⾊。 ![]() ![]() ![]() ![]() ![]() 你今天的装潢蛮有味—— 还不是为了你。 她的娇嗔让我感到别扭,像是蹩脚电视剧里的舶来品。为了我?想讨我喜 ![]() ![]() ![]() ![]() ![]() ![]() ![]() ![]() ![]() ![]() ![]() 我站到地上将衬⾐装进 ![]() ![]() ![]() ![]() ![]() ![]() ![]() ![]() 我再次将⽑⾐套在⾝上,看到 ![]() ![]() ![]() ![]() ![]() ![]() ![]() ![]() ![]() ![]() ![]() ![]() ![]() ![]() ——你知道我爱喝牛 ![]() 你经常不在家吃早饭,我也就没订牛 ![]() 没有牛 ![]() ![]() ![]() ![]() 不吃拉倒。我犯不着做你的奴隶。你要我咋样你才算満意?我忍气呑声,我低三下四,我就差跪在你面前求你好好的,我为了什么?没良心的,你滚,你不要再回来。 我霍地站起,冷笑一声。唉,这真是一个无所谓爱的⽇子。我无所谓,她无所谓,从外表到內心,从情感到情 ![]() 本来嘛,我想好了要跟你好好过,可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办?—— 我哪儿又做得不对啦?你说。 没有爱,没有爱。这个世界没有爱—— 你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你还是人吗?畜生—— 猪。 没有爱没有爱,这个世界没有爱—— 我是猪,不错,而且是头公猪,你呢?你嫁给了一头公猪,你能強到哪里?猪,老⺟猪。 ![]() ![]() ![]() 铅青⾊的云雾杳然逸去。我和 ![]() ![]() ![]() ![]() ![]() ![]() ![]() ![]() ![]() ![]() ![]() ![]() ![]() 那一年,曾经有一个神女般美妙的精魂,在我沉睡的时候,频频向我呼唤:你为什么不来和我同居?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在我那印度风格的单⾝女人宿舍里。当时我就想,那宿舍门一定不结实,或者从来不从里面锁住。房子里的她一定很漂亮,很够味,很野很浪,很是魂销,但也很让男人畏惧。因为那儿有很深很深的 ![]() ![]() ![]() ![]() ![]() 说真的,一想这些我就来气。不平则鸣,不公则喊,不顺心则骂娘,不理解则悲伤。不満⾜我,我就要揭露,就像我对女人的态度:如果她放肆地逗挑了我,最终又狗胆包天地拒绝了我,我就会向国全 民人公布:她是个以女⾊来刺探男人隐情的际国间谍。在她的履历表上,每一秒钟,她都在充当子婊角⾊。我的愤怒情有可原,因为事实本来如此。 尤其在我们这个简朴狭窄的西部城市。这里物价相对稳定,男人相对守法,女人相对保守,娼 ![]() 我严肃认真地思索这些问题,又不断把眼光投向那些过路的女人。不觉间我发现我已来到这块阵地最热闹的地方西门口。 这里是古城墙的西边门户。但现在,城墙和城门都已经片瓦不存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商业区。昨天夜里,就在路央中辉辉煌煌的二十四部灯下,两个強奷犯正 ![]() ![]() 最动人的一幕就要开始。女人仰躺在地。两个強奷犯你推我搡地互相争执优先权。我甩动肩膀,挤开所有遮挡我的人,终于站到了第一排。接下来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如同我和 ![]() ![]() ![]() 正说着,一个光庇股男人已经趴在了那女人⾝上。女人费力地朝上弯着脖子,翘头勾直勾望我。我大吃一惊,发现她竟是我的 ![]() ![]() ![]() ![]() ![]() ![]() ![]() ![]() ![]() ![]() ![]() ![]() 这是我昨夜的梦,而且仅仅是一半梦。这一半梦的出格决定了那一半梦的出奇制胜,在我心中 ![]() 我没去过江南,所以我常常遥想江南。那里的风景红且紫、绿如蓝, ![]() ![]() ![]() ![]() ![]() ![]() ![]() ![]() ![]() ![]() ![]() ![]() 我们这个时代是什么都应该多多益善的时代,钱要多、关系要多、出风头要多、摆阔气要多、虚荣心要多、假大空要多、享受要多、女人要多(男人的享受和拥有女人的众多正比例发展)。遗憾的是,⾼柳不属于我。红红属于我却同时又属于另一个男人。她和我怎样爱做,也和他怎样爱做,感情平均分配, ![]() ![]() ![]() ![]() ![]() ![]() 流动着情思,我行走在城市明亮的大道上,眼光和往常一样寻寻觅觅如流萤飞走。所有漂亮的女人和女人漂亮的部位一个也没有被我放过。那些或外八、或內八、或秀小、或宽大、或绷起脚面、或凸突脚踝、或薄如《文学》杂志、或厚如《唐宋八大家辞典》、或窄如柳叶、或长如矛 ![]() ![]() ![]() ![]() ![]() ![]() ![]() ![]() ![]() ![]() ![]() ![]() ![]() ![]() 4猎 ![]() 早晨的猎 ![]() ![]() 路旁离我上班的机关大门只有百步之遥。她等在这里,⾝边还支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长征牌彩⾊自行车。莫非她今天茅塞顿开,要主动提供一个让我捎她兜风的机会?捎她就不能捎在后头,而要捎在前面横梁上。那样我就可以在握把时将她満怀搂住。她的黑亮的秀发正好对着我的鼻子,我就可以利用呼昅嗅嗅她温馨而新鲜的气息。我的 ![]() ![]() ![]() ![]() ![]() ![]() 等你。 果然在等我。我简直要心花怒放了。我望了一眼她⾝边的彩车,心想我还从未骑过这样精巧、这样漂亮的车子。车子像她,她像车子。我骑在上面神悠悠地直达一条桃灼灼柳依依的林 ![]() 你们的事情闹大了—— 什么事?—— 你还装傻。我早就对红红说过,男人不可靠,一旦出了事,他们就会把全部责任往女人⾝上推。咳,女人,就像盛脏⽔的桶,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倒。満了,溢了,人们就会骂这脏桶,从不追究里面的东西是谁倒进去的。 她这比喻倒很形象,但倒进去的不是脏⽔是精⽔,是宝中之宝的雄 ![]() ![]() ![]() 我満意顶什么用。 她撅起嘴,那嘴薄施 ![]() ![]() ![]() ![]() ![]() ![]() 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来土掩。我是当过兵的,我从来就不怕挑战。 我说得斩钉截铁,像个不屈不挠斗顽敌的钢铁汉子。这是需要,是男人对女人气质上的引 ![]() ![]() ![]() 说大话什么用?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得拿出具体办法来—— 办法有的是。 办法就是脫⾐,就是上 ![]() ![]() 什么办法?说呀。 我佯装思索地低下头去,眼⽪却轻轻挑起,偷觑她那被牛仔 ![]() ![]() ![]() ![]() ![]() ![]() ![]() ![]() 你怎么呆头呆脑的?—— 我在想。 我在想我自己。我早就是个神秘人物了。在我还没有彻头彻尾地见识过一个城市女人的时候,我为什么会珍蔵数十双女人的⾼跟鞋,并要时常拿出来给自己展览和抱在怀里细细揣摸?我幻想着什么?我的満⾜从何而来?我这种恋物情结何以会代替真正的爱情,让我冻僵的心灵渐渐苏醒过来?何以会使我不辞辛劳,穿过大街小巷,低着头千番寻找?有一段时间,我断定自己寻找爱是为了寻找一双穿着秀美的⾼跟鞋的秀美的脚。为了达到这一个目的,我宁可接受极丑陋的脸和极难看的 ![]() 可是,后来就变了。我接触的女人越多,就越发现对女人的感觉是探摸不尽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能等于她的某个局部。哪怕她是最平庸、最无知的女人,都有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情 ![]() ![]() 你说话呀—— 我说了,我做过野蛮人。在残酷方面我训练有素,我可以做得比谁都⼲脆。如果他想把事情闹大,我就杀了他—— 我不管你和他的事。你说红红到底怎么办?—— 好办得很嘛,她可以离开我。 她一离开我,你就可以跻⼊。爱情需要更新,女人需要新鲜,我也该换换口味了。我的眼光朝上一挑,发现有一丝內 ![]() ![]() ![]() ![]() ![]() ![]() ![]() ![]()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求她离开你,好像是她死⽪赖脸地 ![]() 那你说怎么办?—— 不是她离开你,而是你离开她。我告诉你,你以后别再去找红红。 只要有了你,我以后决不会再去找她。我想着,那大家伙开始显示野 ![]() ![]()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再换一个嘛。 我自觉失口,惶遽不安地将拇指揷进紧贴腹小的方寸 ![]() 你把红红 ![]() 她哭了?—— 别得意忘形,那是提前给你哭丧。 我接信、拆信、读信,一抬头见⾼柳已经跨上了自行车。她⾼昂头颅,摆出一副永不回首的架势,让我感到一种浑浊的孤独正从女人背转过去的腿两之间朝我走来。我看到在椭圆形庇股和三角形车座的衔接处,隐显一道⽔平的鸿沟,看不出是柔软的庇股陷进了车座,还是柔软的坐垫陷进了庇股。由于腿大连接着庇股,两道美妙优雅的线条便从庇股两侧延伸而下,勾勒出腿大的韵致、腿大的立体的⾁感。两条腿随着滚动的车轮,如同踏在弹 ![]() ![]() ![]() 呔,别他妈抒情了,多情反被无情恼。她是软⽟我不能搂抱,她是花朵我不能采撷,她是⾼⾼天上的一片⽩云,可望而不可即,她是一只斑斓的火 ![]() ![]() ![]() 红红走了。她告诉我她要暂时离开西宁去京北⺟亲那里住一阵子,因为恰好她⺟亲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住进了医院。(早该走了,你对我已经没有了新鲜感,你的纠 ![]() ![]() ![]() ![]() ![]() ![]() ![]() ![]() ![]() ![]() ![]() ![]() ![]() ![]() ![]() ![]() ![]() 草木蔚然的山岭下,一个⾼大无比、没有五官的圆头之人穿行在深深的⾕地。⾕地黑森森的,只有鸟声而看不见鸟踪,但她却异常清晰地见那人一手举着一颗女人头,一手举着一颗男人头。女人头在笑,男人头在哭。那人把男人头扔了,双手捧着女人头,轰轰隆隆地说话,好像是说跟我走吧,我恨不得把整个⾝子都塞进你的 ![]() 哗啦啦啦,満街道女人的头河⽔一样流过去。我无暇观赏,我把她们抛在⾝后。我心中只有一颗女人的头,那便是 ![]() ![]() ![]() ![]() ![]() ![]() ![]() ![]() ![]() 恐怖而⾼涨的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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