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己集》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及《而己集》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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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毛小说网 > 经典名著 > 而己集 作者:鲁迅 | 书号:43298 时间:2017/11/5 字数:22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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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间在广州夏期学术演讲会(2)讲稿 我今天所讲的,就是黑板上写着的这样一个题目。 国中文学史,研究起来,可真不容易,研究古的,恨材料太少,研究今的,材料又太多,所以到现在,国中较完全的文学史尚未出现。今天讲的题目是文学史上的一部分,也是材料太少,研究起来很有困难的地方。因为我们想研究某一时代的文学,至少要知道作者的环境,经历和著作。 汉末魏初这个时代是很重要的时代,在文学方面起一个重大的变化,因当时正在⻩巾(3)和董卓(4)大 ![]() ![]() ![]() ![]() ![]() 为什么呢?因为年代长了,做史的是本朝人,当然恭维本朝的人物,年代短了,做史的是别朝人,便很自由地贬斥其异朝的人物,所以在秦朝,差不多在史的记载上半个好人也没有。曹 ![]() ![]() ![]() ![]() 研究那时的文学,现在较为容易了,因为已经有人做过工作:在文集一方面有清严可均辑的《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晋南北朝文》(8)。其中于此有用的,是《全汉文》,《全三国文》,《全晋文》。 在诗一方面有丁福保辑的《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9)。——丁福保是做医生的,现在还在。 辑录关于这时代的文学评论有刘师培编的《国中中古文学史》(10)。这本书是北大的讲义,刘先生已死,此书由北大出版。 上面三种书对于我们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能使我们看出这时代的文学的确有点异彩。 我今天所讲,倘若刘先生的书里已详的,我就略一点;反之,刘先生所略的,我就较详一点。 董卓之后,曹 ![]() ![]() ![]() ![]() ![]() 就是文章要简约严明的意思。 此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尚通脫。他为什么要尚通脫呢? 自然也与当时的风气有莫大的关系。因为在 ![]() ![]() 比方有一个有名的人,普通的人去拜访他,先要说几句话,倘这几句话说得不对,往往会遭倨傲的待遇,叫他坐到屋外去,甚而至于拒绝不见。 又如有一个人,他和他的姊夫是不对的,有一回他到姊姊那里去吃饭之后,便要将饭钱算回给姊姊。她不肯要,他就于出门之后,把那些钱扔在街上,算是付过了。 (12)个人这样闹闹脾气还不要紧,若治国平天下也这样闹起执拗的脾气来,那还成甚么话?所以深知此弊的曹 ![]() 更因思想通脫之后,废除固执,遂能充分容纳异端和外来的思想,故孔教以外的思想源源引⼊。 总括起来,我们可以说汉末魏初的文章是清峻,通脫。在曹 ![]() 所以曹 ![]() (13)这又是别人所不敢说的。曹 ![]() ![]() 陆机虽然评曰“贻尘谤于后王”(16),然而我想他无论如何是一个精明人,他自己能做文章,又有手段,把天下的方士文士统统搜罗起来,省得他们跑在外面给他捣 ![]() 孝文帝曹丕(17),以长子而承⽗业,篡汉而即帝位。他也是喜 ![]() ![]() ![]() 后来有一般人很不以他的见解为然。他说诗赋不必寓教训,反对当时那些寓训勉于诗赋的见解,用近代的文学眼光看来,曹丕的一个时代可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21)(ArtforArt′sSake)的一派。所以曹丕做的诗赋很好,更因他以“气”为主,故于华丽以外,加上壮大。归纳起来,汉末,魏初的文章,可说是:“清峻,通脫,华丽,壮大。”在文学的意见上,曹丕和曹植表面上似乎是不同的。曹丕说文章事可以留名声于千载(22);但子建却说文章小道(23),不⾜论的。据我的意见,子建大概是违心之论。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子建的文章做得好,一个人大概总是不満意自己所做而羡慕他人所为的,他的文章已经做得好,于是他便敢说文章是小道;第二,子建活动的目标在于政治方面,政治方面不甚得志(24),遂说文章是无用了。 曹 ![]() ![]() ![]() ![]() 七子之中,特别的是孔融,他专喜和曹 ![]() ![]() ![]() ![]() ![]() ![]() ![]() ![]() (26)其实曹 ![]() ![]() ![]() (28)他杀孔融的罪状大概是不孝。因为孔融有下列的两个主张: 第一,孔融主张⺟亲和儿子的关系是如瓶之盛物一样,只要在瓶內把东西倒了出来,⺟亲和儿子的关系便算完了。第二,假使有天下饥荒的一个时候,有点食物,给⽗亲不给呢? 孔融的答案是:倘若⽗亲是不好的,宁可给别人。——曹 ![]() ![]() 倘若曹 ![]() ![]() 与孔融一同反对曹 ![]() ![]() 这样下去一直到明帝的时候,文章上起了个重大的变化,因为出了一个何晏(30)。 何晏的名声很大,位置也很⾼,他喜 ![]() (31)但究竟何晏搽粉不搽粉呢?我也不知道。 但何晏有两件事我们是知道的。第一,他喜 ![]() ![]() (32)此外,他也喜 ![]() 他吃的不是寻常的药,是一种名叫“五石散”的药。 “五石散”是一种毒药,是何晏吃开头的。汉时,大家还不敢吃,何晏或者将药方略加改变,便吃开头了。五石散的基本,大概是五样药:石钟啂,石硫⻩,⽩石英,紫石英,⾚石脂;另外怕还配点别样的药。但现在也不必细细研究它,我想各位都是不想吃它的。 从书上看起来,这种药是很好的,人吃了能转弱为強。因此之故,何晏有钱,他吃起来了;大家也跟着吃。那时五石散的流毒就同清末的鸦片的流毒差不多,看吃药与否以分阔气与否的。现在由隋巢元方做的《诸病源候论》(33)的里面可以看到一些。据此书,可知吃这药是非常⿇烦的,穷人不能吃,假使吃了之后,一不小心,就会毒死。先吃下去的时候,倒不怎样的,后来药的效验既显,名曰“散发”倘若没有“散发”就有弊而无利。因此吃了之后不能休息,非走路不可,因走路才能“散发”所以走路名曰“行散”比方我们看六朝人的诗,有云:“至城东行散”就是此意。后来做诗的人不知其故,以为“行散”即步行之意,所以不服药也以“行散”二字⼊诗,这是很笑话的。 走了之后,全⾝发烧,发烧之后又发冷。普通发冷宜多穿⾐,吃热的东西。但吃药后的发冷刚刚要相反:⾐少,冷食,以冷⽔浇⾝。倘穿⾐多而食热物,那就非死不可。因此五石散一名寒食散。只有一样不必冷吃的,就是酒。 吃了散之后,⾐服要脫掉,用冷⽔浇⾝;吃冷东西;饮热酒。这样看起来,五石散吃的人多,穿厚⾐的人就少;比方在广东提倡,一年以后,穿西装的人就没有了。因为⽪⾁发烧之故,不能穿窄⾐。为豫防⽪肤被⾐服擦伤,就非穿宽大的⾐服不可。现在有许多人以为晋人轻裘缓带,宽⾐,在当时是人们⾼逸的表现,其实不知他们是吃药的缘故。一班名人都吃药,穿的⾐都宽大,于是不吃药的也跟着名人,把⾐服宽大起来了! 还有,吃药之后,因⽪肤易于磨破,穿鞋也不方便,故不穿鞋袜而穿屐。所以我们看晋人的画像或那时的文章,见他⾐服宽大,不鞋而屐,以为他一定是很舒服,很飘逸的了,其实他心里都是很苦的。 更因⽪肤易破,不能穿新的而宜于穿旧的,⾐服便不能常洗。因不洗,便多虱。所以在文章上,虱子的地位很⾼“扪虱而谈”(34),当时竟传为美事。比方我今天在这里演讲的时候,扪起虱来,那是不大好的。但在那时不要紧,因为习惯不同之故。这正如清朝是提倡菗大烟的,我们看见两肩⾼耸的人,不觉得奇怪。现在就不行了,倘若多数生学,他的肩成为一字样,我们就觉得很奇怪了。 此外可见服散的情形及其他种种的书,还有葛洪的《抱朴子》(35)。 到东晋以后,作假的人就很多,在街旁睡倒,说是“散发”以示阔气。(36)就像清时尊读书,就有人以墨涂 ![]() 又因“散发”之时,不能肚饿,所以吃冷物,而且要赶快吃,不论时候,一⽇数次也不可定。因此影响到晋时“居丧无礼”——本来魏晋时,对于⽗⺟之礼是很繁多的。比方想去访一个人,那么,在未访之前,必先打听他⽗⺟及其祖⽗⺟的名字,以便避讳。否则,嘴上一说出这个字音,假如他的⽗⺟是死了的,主人便会大哭起来(37)——他记得⽗⺟了——给你一个大大的没趣。晋礼居丧之时,也要瘦,不多吃饭,不准喝酒。但在吃药之后,为生命计,不能管得许多,只好大嚼,所以就变成“居丧无礼”了。 居丧之际,饮酒食⾁,由阔人名流倡之,万民皆从之,因为这个缘故,社会上遂尊称这样的人叫作名士派。 吃散发源于何晏,和他同志的,有王弼和夏侯玄(38)两个人,与晏同为服药的祖师。有他三人提倡,有多人跟着走。他们三人多是会做文章,除了夏侯玄的作品流传不多外,王何二人现在我们尚能看到他们的文章。他们都是生于正始的,所以又名曰“正始名士”(39)。但这种习惯的末流,是只会吃药,或竟假装吃药,而不会做文章。 东晋以后,不做文章而流为清谈,由《世说新语》(40)一书里可以看到。此中空论多而文章少,比较他们三个差得远了。 三人中王弼二十余岁便死了,夏侯何二人皆为司马懿(41)所杀。因为他二人同曹 ![]() ![]() 二人死后,论者多因其与魏有关而骂他,其实何晏值得骂的就是因为他是吃药的发起人。这种服散的风气,魏,晋,直到隋,唐,还存在着,因为唐时还有“解散方”(42),即解五石散的药方,可以证明还有人吃,不过少点罢了。唐以后就没有人吃,其原因尚未详,大概因其弊多利少,和鸦片一样罢? 晋名人皇甫谧(43)作一书曰《⾼士传》,我们以为他很⾼超。但他是服散的,曾有一篇文章,自说吃散之苦。因为药 ![]() ![]() ![]() ![]() (44)就是说话,也要胡胡涂涂地才好,有时简直是近于发疯。但在晋朝更有以痴为好的,这大概也是服药的缘故。 魏末,何晏他们以外,又有一个团体新起,叫做“竹林名士”也是七个,所以又称“竹林七贤”(45)。正始名士服药,竹林名士饮酒。竹林的代表是嵇康(46)和阮籍(47)。但究竟竹林名士不纯粹是喝酒的,嵇康也兼服药,而阮籍则是专喝酒的代表。但嵇康也饮酒,刘伶(48)也是这里面的一个。他们七人中差不多都是反抗旧礼教的。 这七人中,脾气各有不同。嵇阮二人的脾气都很大;阮籍老年时改得很好,嵇康就始终都是极坏的。 阮年青时,对于访他的人有加以青眼和⽩眼的分别(49)。 ⽩眼大概是全然看不见眸子的,恐怕要练习很久才能够。青眼我会装,⽩眼我却装不好。 后来阮籍竟做到“口不臧否人物”(50)的地步,嵇康却全不改变。结果阮得终其天年,而嵇竟丧于司马氏之手,与孔融何晏等一样,遭了不幸的杀害。这大概是因为吃药和吃酒之分的缘故:吃药可以成仙,仙是可以骄视俗人的;饮酒不会成仙,所以敷衍了事。 他们的态度,大抵是饮酒时⾐服不穿,帽也不带。若在平时,有这种状态,我们就说无礼,但他们就不同。居丧时不一定按例哭泣;子之于⽗,是不能提⽗的名,但在竹林名士一流人中,子都会叫⽗的名号(51)。旧传下来的礼教,竹林名士是不承认的。即如刘伶——他曾做过一篇《酒德颂》,谁都知道——他是不承认世界上从前规定的道理的,曾经有这样的事,有一次有客见他,他不穿⾐服。人责问他;他答人说,天地是我的房屋,房屋就是我的⾐服,你们为什么进我的 ![]() (52)至于阮籍,就更甚了,他连上下古今也不承认,在《大人先生传》(53)里有说:“天地解兮合六开,星辰陨兮⽇月颓,我腾而上将何怀?”他的意思是天地神仙,都是无意义,一切都不要,所以他觉得世上的道理不必争,神仙也不⾜信,既然一切都是虚无,所以他便沉湎于酒了。然而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饮酒不独由于他的思想,大半倒在环境。其时司马氏已想篡位,而阮籍名声很大,所以他讲话就极难,只好多饮酒,少讲话,而且即使讲话讲错了,也可以借醉得到人的原谅。只要看有一次司马懿求和阮籍结亲,而阮籍一醉就是两个月,没有提出的机会,(54)就可以知道了。 阮籍作文章和诗都很好,他的诗文虽然也慷慨 ![]() ![]() 但最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而且于生命有危险的,是《与山巨源绝 ![]() 孔子是祖述尧舜,而尧舜是禅让天下的。嵇康都说不好,那么,教司马懿篡位的时候,怎么办才是好呢?没有办法。在这一点上,嵇康于司马氏的办事上有了直接的影响,因此就非死不可了。嵇康的见杀,是因为他的朋友吕安不孝,连及嵇康,罪案和曹 ![]() 但魏晋也不全是这样的情形,宽袍大袖,大家饮酒。反对的也很多。在文章上我们还可以看见裴頠的《崇有论》(59),孙盛的《老子非大贤论》(60),这些都是反对王何们的。 在史实上,则何曾劝司马懿杀阮籍有好几回(61),司马懿不听他的话,这是因为阮籍的饮酒,与时局的关系少些的缘故。 然而后人就将嵇康阮籍骂起来,人云亦云,一直到现在,一千六百多年。季札说:“国中之君子,明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62)这是确的,大凡明于礼义,就一定要陋于知人心的,所以古代有许多人受了很大的冤枉。例如嵇阮的罪名,一向说他们毁坏礼教。但据我个人的意见,这判断是错的。魏晋时代,崇奉礼教的看来似乎很不错,而实在是毁坏礼教,不信礼教的。表面上毁坏礼教者,实则倒是承认礼教,太相信礼教。因为魏晋时所谓崇奉礼教,是用以自利,那崇奉也不过偶然崇奉,如曹 ![]() ![]() ![]() ![]() ![]() 还有一个实证,凡人们的言论,思想,行为,倘若自己以为不错的,就愿意天下的别人,自己的朋友都这样做。但嵇康阮籍不这样,不愿意别人来模仿他。竹林七贤中有阮咸,是阮籍的侄子,一样的饮酒。阮籍的儿子阮浑也愿加⼊时,阮籍却道不必加⼊,吾家已有阿咸在,够了。 (63)假若阮籍自以为行为是对的,就不当拒绝他的儿子,而阮籍却拒绝自己的儿子,可知阮籍并不以他自己的办法为然。至于嵇康,一看他的《绝 ![]() ![]() ![]() “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这也是嵇康杀⾝的一条祸 ![]() ![]() 不过何晏王弼阮籍嵇康之流,因为他们的名位大,一般的人们就学起来,而所学的无非是表面,他们实在的內心,却不知道。因为只学他们的⽪⽑,于是社会上便很多了没意思的空谈和饮酒。许多人只会无端的空谈和饮酒,无力办事,也就影响到政治上,弄得玩“空城计”毫无实际了。在文学上也这样,嵇康阮籍的纵酒,是也能做文章的,后来到东晋,空谈和饮酒的遗风还在,而万言的大文如嵇阮之作,却没有了。 刘勰(66)说:“嵇康师心以遣论,阮籍使气以命诗。”这“师心”和“使气”便是魏末晋初的文章的特⾊。正始名士和竹林名士的精神灭后,敢于师心使气的作家也没有了。 到东晋,风气变了。社会思想平静得多,各处都夹⼊了佛教的思想。再至晋末, ![]() 陶潜之在晋末,是和孔融于汉末与嵇康于魏末略同,又是将近易代的时候。但他没有什么慷慨 ![]() (68)这样看来,可见他于世事也并没有遗忘和冷淡,不过他的态度比嵇康阮籍自然得多,不至于招人注意罢了。还有一个原因,先已说过,是习惯。因为当时饮酒的风气相沿下来,人见了也不觉得奇怪,而且汉魏晋相沿,时代不远,变迁极多,既经见惯,就没有大感触,陶潜之比孔融嵇康和平,是当然的。例如看北朝的墓志,官位升进,往往详细写着,再仔细一看,他是已经经历过两三个朝代了,但当时似乎并不为奇。 据我的意思,即使是从前的人,那诗文完全超于政治的所谓“田园诗人”“山林诗人”是没有的。完全超出于人间世的,也是没有的。既然是超出于世,则当然连诗文也没有。 诗文也是人事,既有诗,就可以知道于世事未能忘情。譬如墨子兼爱,杨子为我。 (69)墨子当然要著书;杨子就一定不著,这才是“为我”因为若做出书来给别人看,便变成“为人”了。 由此可知陶潜总不能超于尘世,而且,于朝政还是留心,也不能忘掉“死”这是他诗文中时时提起的(70)。用别一种看法研究起来,恐怕也会成一个和旧说不同的人物罢。 自汉末至晋末文章的一部分的变化与药及酒之关系,据我所知的大概是这样。但我学识太少,没有详细的研究,在这样的热天和雨天费去了诸位这许多时光,是很抱歉的。现在这个题目总算是讲完了—— (1)本篇记录稿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八月十一、十二、十三、十五、十六、十七⽇广州《民国⽇报》副刊《现代青年》第一七三至一七八期;改定稿发表于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十六⽇《北新》半月刊第二卷第二号。 (2)广州夏期学术演讲会国民 ![]() “在广州之谈魏晋事,盖实有慨而言。”(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三十⽇致陈濬信)他在这次关于国中古典文学的演讲里,曲折地对国民 ![]() (3)⻩巾指东汉末年巨鹿人张角导领的农民起义军。汉灵帝中平元年(184)起义,参加的人都以⻩巾 ![]() (4)董卓(?—192)字仲颖,陇西临洮(今甘肃岷县)人,东汉末年的大军阀。灵帝时为并州牧,灵帝死后,外戚首领大将军何进为了对抗宦官,召他率兵⼊朝相助,他到洛 ![]() ![]() (5) ![]() ![]() ![]() ![]() ![]() 这件事,史称“ ![]() (6)曹 ![]() ![]() (7)《三国志演义》即长篇小说《三国演义》,元末明初罗贯中著。书中将曹 ![]() (8)严可均(1762—1843)字景文,号铁桥,浙江乌程(今吴兴)人。清嘉庆举人,曾任建德教谕。他自嘉庆十三年(1808)起,开始搜集唐以前的文章,历二十余年,成《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內收作者三千四百多人,分代编辑为十五集,总计七四六卷。稍后,他的同乡蒋壑为作编目一○三卷,并以为原书题名不能概括全书,故将书名改为《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晋南北朝文》。原书于光绪二十年(1894)由⻩冈王毓藻刊于广州。 (9)丁福保(1874—1952)字仲祜,江苏无锡人。清末肄业江 ![]() (10)刘师培(1884—1919)一名光汉,字申叔,江苏仪征人。 清末曾参加同盟会的活动,常在《民报》发表鼓吹反清的文字;但后来为清朝两江总督端方所收买,出卖⾰命 ![]() ![]() (11)《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裴松之注引《魏武故事》,曹 ![]() (12)《太平御览》卷四二五引谢承《后汉书》:“范丹姊病,往看之,姊设食;丹以姊婿不德,出门留二百钱,姊使人追索还之,丹不得已受之。闻里中刍藁童仆更相怒曰:‘言汝清⾼,岂范史云辈而云不盗我菜乎?’丹闻之,曰:‘吾之微志,乃在童竖之口,不可不勉。’遂投钱去。”按范丹(112—185),一作范冉,字史云,后汉陈留外⻩(今河南杞县东北)人。 (13)曹 ![]() (14)“郑康成行酒伏地气绝”见《三国志·魏书·袁绍传》裴注引《英雄记》载曹 ![]() ![]() (15)曹 ![]() “吾婢妾与伎人皆勤苦,使著铜雀台,善待之。…余香可分与诸夫人…诸舍中(按指诸妾)无所为,可学作履组卖也。吾历宮所得绶(印绶),皆著蔵中,吾余⾐裘,可别为一蔵,不能者兄弟可共分之。” (16)陆机(261—303)字士衡,吴郡华亭(今海上松江)人,晋代诗人。他评曹 ![]() “彼裘绂于何有,贻尘谤于后王。”唐代李善注:“言裘绂轻微何所有,而空贻尘谤而及后王。” (17)曹丕(187—226)字子桓,曹 ![]() ![]() ![]() ![]() “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 ![]() (18)曹植(192—232)字子建,曹 ![]() (19)曹叡(204—239)字元仲,曹丕的儿子,即魏明帝。 (20)《文选》南朝梁昭明太子箫统编选。內选秦汉至齐梁间的诗文,共三十卷,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文总集。唐代李善为之作注,分为六十卷。曹丕《典论·论文》,见该书第五十二卷。 (21)“为艺术而艺术”十九世纪法国作家戈蒂叶(T.Gautier)提出的一种资产阶级文艺观点(见小说《莫班姐小》序)。它认为艺术可以超越一切功利而存在,创作的目的就在于艺术作品的本⾝,与社会政治无关。 (22)文章事可以留名声于千载曹丕《典论·论文》:“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 (23)文章小道曹植《与杨德祖(修)书》:“辞赋小道,固未⾜以揄扬大义,彰示来世也。昔扬子云先朝执戟之臣耳,犹称壮夫不为也;吾虽德薄,位为藩侯,犹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留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赋为君子哉!” (24)曹植早年以文才为曹 ![]() ![]() ![]() ![]() ![]() (25)“建安七子”这个名称始于曹丕的《典论·论文》:“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 ![]() ![]() ![]() ![]() (26)曹丕在《典论·论文》中评论孔融的文章说: “孔融体气⾼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词,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按“建安七子”中,陈琳等都是曹 ![]() ![]() ![]() ![]() ![]() ![]() ![]() ![]() ![]() (27)“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见曹 ![]() (28)关于曹 ![]() ![]() ‘…(融)前与⽩⾐祢衡跌 ![]() ![]() ![]() 又言若遭饿馑,而⽗不肖,宁赡活余人。融违天反道,败伦 ![]() (29)祢衡(173—198)字正平,平原般(今山东临邑)人,汉末文学家。他很有文才,与孔融、杨修友善,曾屡次辱骂曹 ![]() ![]() (30)何晏(?—249)字平叔,南 ![]() ![]() ![]() (31)关于何晏搽粉的事,《三国志·魏书·曹慡传》注引鱼豢《魏略》说:“晏 ![]() (32)关于何晏服药的事,《世说新语·言语》载:“何平叔云: 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刘孝标注引秦丞相(按当作秦承祖)《寒食散论》说:“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魏尚书何晏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又隋代巢元方《诗病源候论》卷六《寒食散发候》篇说:“皇甫(谧)云:寒食药者,世莫知焉,或言华佗,或曰仲景(张机)。…近世尚书何晏,耽声好⾊,始服此药。心加开朗,体力转強。京师翕然,传以相授。… 晏死之后,服者弥繁,于时不辍。” (33)巢元方隋炀帝大业中,为太医博士,奉诏撰《诸病源候论》五十卷。关于寒食散的服法与解法,详见该书卷六《寒食散发候》篇。 (34)“扪虱而谈”这是王猛的故事。王猛(325—375),字景略,北海剧(今山东寿光)人。《晋书·王猛传》说:“桓温⼊关,猛被褐而诣之,一面谈当世之事,扪虱而言,旁若无人。” (35)葛洪(约283—363)字稚川,句容(今江苏句容)人。 《晋书·葛洪传》说他“为人木讷,不好荣利,…究览典籍,尤好神仙导养之法。”所著《抱朴子》,共八卷,分內外二篇,內篇论神仙方药,外篇论时政人事。关于服散的记载,见该书內篇。 (36)关于服散作假的事,《太平广记》卷二四七引侯⽩《启颜录》载:“后魏孝文帝时,诸王及贵臣多服石药,皆称石发。乃有热者,非富贵者,亦云服石发热,时人多嫌其诈作富贵体。有一人于市门前卧,宛转称热,要人竞看,同伴怪之,报曰:‘我石发。’同伴人曰: ‘君何时服石,今得石发?’曰:‘我昨市米中有石,食之今发。’众人大笑。自后少有人称患石发者。” (37)关于闻讳而哭的事,《世说新语·任诞》载:“桓南郡(桓玄)被召作太子洗马,船泊荻渚。王大(王忱)服散后已小醉,往看桓,桓为设酒,不能冷饮,频语左右,令温酒来。桓乃流涕呜咽,王便 ![]() ‘灵宝(桓玄小名)故自达。’”按桓玄的⽗亲名温,所以他听见王忱叫人温酒便哭泣起来。 (38)王弼(226—249)字辅嗣,魏国山 ![]() 王粲的族孙。《三国志·魏书·钟会传》说:“弼好论儒道,辞才逸辩,注易及老子,为尚书郞。”夏侯玄(209—254),字太初,沛国谯(今安徽亳县)人。《三国志·魏书·夏侯尚传》说:“(玄)少知名,弱冠为散骑⻩门侍郞…正始初,曹慡辅政。玄,慡之姑子也。累迁散骑常侍、中护军。…顷之,为征西将军,假节都督雍、凉州诸军事。” 曹慡被司马懿所杀后,他也为司马师所杀。 (39)“正始名士”《世说新语·文学》“袁彦伯作《名士传》成”条下梁刘孝标注:“宏(彦伯名)以夏侯太初、何平叔、王辅嗣为正始名士。阮嗣宗、嵇叔夜、山巨源、向子期、刘伯伦、阮仲容、王浚仲为竹林名士。”按正始(240—249),魏废帝齐王曹芳的年号。 (40)《世说新语》南朝宋刘义庆撰。內容是记述东汉至东晋间一般文士学士的言谈风貌轶事等。有南朝梁刘孝标所作注释。今传本共三卷,三十六篇。按刘义庆(403—444),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宋武帝刘裕的侄子,袭爵为临川王,曾任南兖州刺史。 (41)司马懿(179—251)字仲达,河內温县(今河南温县) 人。初为曹 ![]() (42)“解散方”《唐书·经籍志》著录《解寒食散方》十三卷,徐叔和撰;《新唐书·艺文志》著录《解寒食方》十五卷,徐叔向撰。 (43)皇甫谧(215—282)字士安,定安朝那(今甘肃平凉) 人。晋朝初年屡征不出,著有《⾼士传》、《逸士传》、《玄晏舂秋》等。 《晋书·皇甫谧传》载有他的一篇上司马炎疏,其中自述因吃散而得到的种种苦痛说:“臣以弊, ![]() ![]() (44)关于拔剑逐蝇的故事,《三国志·魏书·梁习传》注引《魏略》:“(王)思又 ![]() ![]() (45)“竹林七贤”《三国志·魏书·王粲传》內附述嵇康事略,裴注引《魏氏舂秋》说:“康寓居河內之山 ![]() (46)嵇康(223—262)字叔夜,谯国铚(今安徽宿县)人,诗人。《晋书·嵇康传》说:“康早孤,有奇才,远迈不群。…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长好老庄。与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常修养 ![]() (47)阮籍(210—263)字嗣宗,陈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阮瑀之子,诗人,与嵇康齐名。仕魏为从事中郞、步兵校尉。《晋书·阮籍传》说他“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又说: “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他的著作,现存《阮籍集》十卷。 (48)刘伶字伯伦,沛国(今安徽宿县)人。仕魏为建威参军。 著有《酒德颂》,托言有大人先生“止则 ![]() (49)关于阮籍能为青⽩眼,见《晋书·阮籍传》:“籍又能为青⽩眼,见礼俗之士,以⽩眼对之。”他的⺟亲死了“嵇喜来吊,籍作⽩眼,喜不怿而退。喜弟康闻之,乃赍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由是礼法之士疾之若雠。” (50)“口不臧否人物”见《晋书·阮籍传》:“籍虽不拘礼教,然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 (51)晋代常有子呼⽗名的例子,如《晋书·胡⺟辅之传》:“辅之正酣饮,谦之(辅之的儿子)门规而厉声曰:‘彦国(辅之的号),年老不得为尔!将令我尻背东壁。’辅之 ![]() 又《王蒙传》:“王蒙,字仲祖…美姿容,尝览镜自照,称其⽗字曰:‘王文开生如此儿耶!’”(52)关于刘伶裸形见客的事,《世说新语·任诞》载: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脫⾐裸形在屋中,人见讥之。伶曰: ‘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诸君何为⼊我中?’”刘孝标注引邓粲《晋纪》所记略同。 (53)《大人先生传》阮籍借“大人先生”之口来抒写自己 ![]() (54)关于阮籍借醉辞婚的故事,《晋书·阮籍传》载:“文帝(司马昭,鲁迅误记为司马懿)初 ![]() (55)颜延之(384—456)字延年,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 人,南朝宋诗人。《文选》卷二十三阮籍《咏怀》诗下,李善注引颜延之的话:“嗣宗⾝仕 ![]() 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故耝明大意,略其幽旨也。” (56)《难自然好学论》嵇康为反驳张邈(字辽叔)的《自然好学论》而作的一篇论文。 (57)管叔蔡叔是周武王的两个兄弟。《史记·管蔡世家》说: “武王已克殷纣,平天下,封功臣昆弟。于是封叔鲜于管,封叔度于蔡,二人相纣子武庚禄⽗(按禄⽗为武庚之名),治殷遗民。封叔旦于鲁而相周,为周公。…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专王室。管叔、蔡叔疑周公之为不利于成王,乃挟武庚以作 ![]() ![]() (58)《与山巨源绝 ![]() ![]() ![]() ![]() ![]() ![]() (59)裴頠(267—300)字逸民,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人。 晋惠帝时为国子祭酒,兼右军将军,迁尚书左仆 ![]() ![]() (60)孙盛字安国,太原中都(今山西平遥)人。曾任桓温参军,长沙太守。著有《魏氏舂秋》、《晋 ![]() (61)何曾(197—278)字颖考,陈国 ![]() 司马炎篡魏,他因劝进有功,拜太尉,封公爵。《晋书·何曾传》说: “时(按当为魏⾼贵乡公即位初年)步兵校尉阮籍负才放诞,居丧无礼。 曾面质籍于文帝(鲁迅误记为司马懿)座曰:‘卿纵情背礼,败俗之人。 今忠贤执政,综核名实,若卿之曹,不可长也。’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丧)饮酒食⾁于公座。宜摈四裔,无令驀染华夏。’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耶!’曾重引据,辞理甚切。帝虽不从,时人敬惮之。” (62)“明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二句,见《庄子·田子方》: “温伯雪子适齐,舍于鲁,鲁人有请见之者,温伯雪子曰:‘不可,吾闻国中之君子,明乎礼义而陋于知人心,吾不 ![]() (63)阮籍不愿儿子效法自己的事,见《晋书·阮籍传》: “(籍)子浑,字长成,有⽗风,少幕通达,不饰小节,籍谓曰:‘仲容已豫吾此流,汝不得复尔。’”又《世说新语·任诞》也载有此事。按阮咸,字仲容,阮籍兄阮熙之子。 (64)嵇康怠慢钟会,见《晋书·嵇康传》:“(康) ![]() ![]() 又说:“初,康居贫,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以自赡给。颍川钟会,贵公子也,精练有才辩,故往造焉。康不为之礼,而锻不辍。良久会去,康谓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会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会以此憾之。”按钟会(225—264),字士季,颍川长社(今河南长葛)人。司马昭的重要谋士,官至左徒。魏常通乡公景元三年(262)拜镇西将军,次年统兵伐蜀,蜀平后谋反,被杀。 (65)《家诫》见《嵇康集》卷十。鲁迅所举的这几条的原文是:“君子用心,所 ![]() ![]() (66)刘勰(?—约520)字彦和,南东莞(今江苏镇江)人,南朝梁文艺理论家。著有《文心雕龙》。这里所引的两句,见于该书《才略》篇。 (67)陶潜(约372—427)又名渊明,字元亮,浔 ![]() 他在《乞食》一诗中说:“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谈谐终⽇夕,觞至辄倾杯。… 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又南朝宋檀道鸾《续晋 ![]() (68)陶潜的《述酒》诗,据南宋汤汉的注语,以为它是为当时最重大的政治事变——晋宋易代而作,注语中说:“晋元熙二年(420)六月,刘裕废恭帝(司马德文)为零陵王,明年,以毒酒一授张伟使酖王,伟自饮而卒;继又令兵人逾垣进药,王不肯饮,遂掩杀之。此诗所为作,故以《述酒》名篇也。诗辞尽隐语,故观者弗省。 …予反复详考,而后知决为零陵哀诗也。”(见《陶靖节诗注》卷三) (69)墨子(约前468—前376)名翟,鲁国人,舂秋战国时代思想家,墨家创始人。他认为“天下兼相爱则治, ![]() ![]() (70)陶潜诗文中提到“死”的地方很多,如《己酉岁九月九⽇》中说:“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从古皆有没,念之心中焦。”又《与子俨等疏》中说:“天地赋命,生必有死;自古圣贤;谁能独免。”等等。 wWw.bBm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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